“你说得对!”管正握着陈慧芳的手,“我们不愧是志同道合的革命伴侣!”
要不是陈澍还惦记着没拿到的钱,这会儿绝对已经吐出来了。
她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此时,听着这俩人这些话,分明觉得是对“革命伴侣”最大的亵渎。
另一方面,她又不免有些好笑,这俩人还真是兜兜转转天生一对。
两个人都惦记着勾搭别人,同时心里还觉得自己最重要,总有一番说辞能给自己三心二意的行为辩解,另一方还真能理解,怎么不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天生一对呢。
陈澍不知道,此时还有另一个人跟她有同感。
“行了,赶紧走吧。”
陈澍终于忍无可忍,她挣这个钱也太不容易了。
陈慧芳也见好就收。
管正倒是觉得陈澍碍事,偷摸问陈慧芳:“咱们去领证,她一个小孩儿跟着去干什么?不如就让她回去。”
说实话,管正现在看到陈澍,腿肚子还下意识打哆嗦呢。
你说才七岁的小姑娘,怎么下手就能那么狠呢。
某一个瞬间,管正都甚至感觉自己就这么要死在这个七岁小姑娘手里了。
不开玩笑的说,看到陈慧芳开门进来的时候,他是真觉得自己看到了救星。
陈慧芳理所应当道:“她跟着去当然是防止你半路反悔啊,你也别说你不会,你一个大男人,真要跑,我还能拦着?!”
这话也未免太直接了吧……
管正话到嘴边,被她这话硬生生给堵了回去。
一时,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不远处的陈澍有些同情地看了眼管正,没办法,陈慧芳就这狗性子,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想要什么都会直接说出来,且凡事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管正既然选择了和陈慧芳结婚,就得早点习惯才行啊。
不过很快,陈澍就想到管正的那些破事儿,眼里的那点同情瞬间消失。
有什么好同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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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人可算是教科书级别的狼狈为奸,绑在一起互相祸害,挺好。
好在,说归说,三个人总算是再次出发了。
这条从村口出去,经过公社再到县里的路,是这么多年来,大家一起踩出来的。
虽然下雨天还是会泥泞得不好走,但只要不下雨,这条路还是很平整的。
陈慧芳和管正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着要到县里买什么的话。
都没注意到,前面不过三五米处的路边一株野草轻轻动了动。
原本有些枯黄的杂草仿佛瞬间被注入了生机,随后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无声无息地开始蔓延生长……
陈慧芳还在手舞足蹈念叨着:“结婚日子已经这么仓促了,可不能连糖都不准备,我告诉你,我……啊!”
她脸色一变,就像是被什么捆住了脚一样,整个人完全不受控制地向侧前方栽倒。
在摔下去的瞬间,陈慧芳下意识就抓住了面前一片黑色的布料。
于是。
原本还好好站着的管正也跟着身体一歪。
这条路本来就比两边的田地要高出来一点。
陈慧芳和管正这么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