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于这二者而言,不论哪一个,或多或少都因为一个未曾放入眼中的方多病而失了算计。
悬心崖距离衍虚天宫不算远——至少对仙神而言,这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距离,对应渊而言不过是几息的功夫。
方多病对这与衍虚天宫瞧着十分不同的天景倒是有些稀奇。
二人才入崖内,便嗅到一股浓郁的酒气。
不多时,喝得醉醺醺,耷拉着一双眼睛的火德星君从殿里走了出来。
见是应渊,他眼睛才多了几分神采,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竟是看不出丝毫醉态。
他一掌拍在应渊臂上:“昨日便听说帝君归来了,老夫还当你是回来后便回衍虚天宫闭关了。怎么?才回来便来老夫这里,你应渊君可不是随便串门的性子。”
“此次下凡,是有些收获,却也不至于需要闭关消化。”应渊挑了挑眉梢,目光掠过熟悉的悬心崖,“本君不过是想起了从前,北溟仙君还在时,我们便时常在这树下对弈,故而过来看看,顺道让流辉熟悉一下天宫各处,免得往后因为不识路闹出什么岔子。”
火德星君被卸去元帅一职后常年蜗居在悬心崖,能知道应渊回来的消息还是昨日打扫悬心崖的仙侍特意与他提起的,至于没多少人知道的,方多病失忆的消息,自是一无所知。
他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睛扫了方多病一眼,问:“这小子怎么了?”
两人上回见还是九百年前的事,但他对方多病的印象颇深,并未将其当做衍虚天宫中不知名的小仙侍,毕竟他作为天军元帅多年征战,对修为波动再敏锐不过,哪个普通的小仙侍会如方多病这般修为深厚,甚至胜过了天界好些仙君。
应渊只说当年为了帮他拔除火毒,方多病伤了根基,以至于后来修为突破时遭到反噬,偏又要追着他下凡,以至神魂受损,失了过去的记忆。
火德星君忍不住盯着方多病上下看了好一会儿,咧着嘴笑赞了一句:“好小子!从前老夫就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可惜应渊君将你看得紧,老夫讨要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方多病眨了下眼,目光往应渊身上飘过去,对上了上神似笑非笑的眼,才对跟前的火德星君道:“星君谬赞了。”
答的这话反倒引得不拘小节的火德星君一阵嫌弃,拎着酒葫芦仰头又饮一口,转头朝应渊说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