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应渊以神力在体内为天帝的元神布下禁制,已是过去了大约一盏茶时间。
玄夜挥袖变出了一张宽大的座椅,如今正慵懒地歪在其上。
方多病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他对白发修罗的熟悉感越来越盛,但随之而来的是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的危机感。
应渊如今不能随意惊扰,他只能警惕地将毫无防备的上神挡在了自己的背后。
玄夜眼不见心不烦地看向了仙棺里躺着的“桓钦”。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桓钦润物细无声的侵占计划做得并不差,他们修罗向来如此,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可以不择手段。
但桓钦不该为了自己在天界的地位屠尽修罗一族。
应渊也倒罢了,毕竟被那该死的天帝养大,心中对修罗血脉并无认同感,可桓钦不过是他埋在天界的一颗棋子,没想到竟在他落败之后起了彻底投靠天界的心思,甚至不惜挥刀斩向同族。
可惜,天帝不过就是个伪君子,又怎么可能将最后的帝君之位给桓钦这个来路不甚明晰的棋子。
看着顶着桓钦面容的天帝,玄夜嫌弃地啧了一声,掌心朝着仙棺打出了一道黑烟。
方多病及时反应过来了也未能拦住这道速度极快的黑烟,几乎转瞬间,黑烟已经钻进了棺内上神的体内,破除了施加在这具身体上的傀儡术,露出了天帝带着几分苍白的真容。
等应渊小心翼翼地用禁制包裹住体内天帝的那部分元神,睁开眼时,看见的便是方多病拦在身前的背影。
他目光越过跟前人,看向正百无聊赖的玄夜。
白发修罗正抱着手臂,仔细打量着棺中的天帝,眯着眼睛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以至于拦在应渊身前的方多病浑身都紧绷着。
他皱着眉,挥袖盖上了仙棺的棺盖,抬手在仙棺上布下一道结界,才直视着玄夜道:“好了,将你要的元神取走。”
玄夜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但再一晃眼,他又已化作一道黑烟,绕到了应渊跟前,轻而易举地将方多病挤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