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里有湛美人生活的痕迹,她十八岁离开槐城后,根本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但是从现在开始,都没有了。
下楼时老夫人站在楼梯口等她。
沈满知停住,抿唇不语,一双漂亮的眼睛冷冷清清没有任何情绪。
今晚的争吵,她老人家想是清楚明了的。
若是责怪她,问罪她,她也不会再解释了。
老夫人杵着拐杖,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孙女,“以后,都不打算回来了?”
沈满知微怔,“不回来了。”
老夫人对她算不上好,年少时被谢玉兰母女欺负老夫人没有帮衬一句,也从来放任她不管。
成年后从京城回来,唯一让她坚持每个月带礼回家看望老夫人的,是八岁那年的记忆。
沈段文动用家法伤得她卧床不起的三个月,老夫人亲自给她上药,伤口很疼,老夫人会耐心哄她睡觉,且在那期间,许是老夫人发了话,谢玉兰母女没有再欺负她。
老夫人的好,她一直记得。
可记忆里,也就仅仅这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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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对不起。”
老夫人神色一凝,看着孙女带走仅有的几件物品,走下楼。
这一句对不起,是她无法坚持下去的孝心。
鬓发斑白如霜的老人闭上眼,“是沈家对不起你。”
沈满知拉着行李箱的手紧了紧。
尽管这两年里,老夫人对她的态度在慢慢好转,可是年少滚过荆棘遍体鳞伤的人,并没有得到任何治愈。
没有回答,她提着兔子公仔下楼,大厅一片狼藉空无一人,只有二楼主卧传来争吵的声音。
走到花园时,沈珞从里面追出来,“沈满知!”
“你要找的是这个吧?”
沈珞手里拿着一张6寸照片,花园的灯光有些昏暗,但仍然能看见照片的内容。
海景美人照。
沈珞略带几分得意地看着她,慢条斯理的把照片撕碎,“是我做的又怎样,不过是把你的龌龊事告知与众罢了,你现在又有什么证据呢......”
沈满知懒懒一笑,将公仔放在行李箱上坐好,一步步走向沈珞,眼里满是捕捉猎物的嗜血感。
沈珞原本还得意洋洋的神情突然收敛起来,退后两步,“你干什么,这是在家里!”
她还没看清沈满知的动作,就被人抵在身后的花架上掐住喉咙,“咳咳......”
沈满知白净的手掐住沈珞细长的脖子,犹如掐住一根易折的花枝,她手稍稍用力,周围就泛起一片红,青筋突显。
“沈珞,你清楚的,我没有底线。”
“放......手.......咳咳......”
沈珞小白花的脸迅速变红,双手挣扎着脖子的另一只手,快要喘不过气。
掐住脖子的手慢慢收紧,沈珞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窒息感,下一刻,禁锢感就消失。
然后她对上一双带笑的眼眸,眼里却尽是杀戮。
沈满知收回手拍了拍,像是碰到了脏东西,再没看她一眼,拿起东西就走了。
沈路捂着脖子喘气,深红的眼看着女人的背影,嘶哑呢喃,“咳咳,疯子......”
三楼的落地窗拉上窗帘,隔绝最后一丝光线。
别墅外停着黑色的劳斯莱斯,魁梧的男人等在车边,上前拿起箱子放在后备箱。
沈满知把公仔塞进后座,跟着坐进去,仰头靠着椅背,抬手搁在额头遮住双眸。
男人系上安全带,从后视镜看着后座的人,静默几秒后开口,“回哪儿?”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捏着兔子尾巴,很轻的一声叹息,“回枫桥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