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收着了,万一哪天手痒了,还可以找茬。
江祁完全不知道美人的想法,眼看着人要离开,“请问……你是华国人吗?”
沈满知勾着墨镜的手指微斜,本来以为这两人东方长相,但也没去想过是同胞。
“是,”她看了眼手腕的电子表,“我还有事,先走了。”
并不想在此多耽误时间,也丝毫没有在偏僻国度遇见同胞的亲近感,沈满知抽离得很直接。
江祁确实想攀谈两句,但见对方没有这个意思,便断了念想。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朝身边的人道,“我俩长得很像坏人吗?”
Leo看他一眼,“看起来不像好人。”
江祁垮着脸,轻哼一声转身推开玻璃门进去了。
身边从不缺这些资源,美人皮骨一眼就能看出,Leo看着女人走近圆顶木屋,突然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了。
那双眼睛,慵懒淡漠,漂亮却颓靡。
在一个视频里见过。
他拨了个电话出去,半分钟后对面才接起。
“舅舅。”
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但不像是被吵醒的样子。
“你回旧金山了?”
“没,一直在国内,怎么了?”
他从远处收回视线,回过神推开门进了店里,“没事,认错人了,还以为你来这边了,对了,欧洲市场的子公司开始B轮融资,你还是得出个面。”
“嗯,已经安排好行程了。”
江祁拿了杯热拿铁给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下午五点,国内差不多凌晨一点。
“这么晚还没休息?”
“刚从公司回来。”
两人又聊了两句才挂断。
秦宴风挂了电话,也刚好开到地下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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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他称为一声舅舅的人,自然是霍家掌权人,霍言庭。
他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才下车勾着钥匙乘坐电梯上楼。
从京城回槐城已经快两个月了,数不清是第几次来这边了。
并不是蓝湾海景别墅那边,而是枫桥郡,曾经留给沈满知的住所。
沈满知走之后,他回了长安府壹号,只只听到动静,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扑,粘人得很。
他也找到了客厅抽屉里的离婚协议书。
沈满知主动提出离婚,并注明不要任何财产。
她不仅不要任何财产,甚至连这幢豪宅都随意地遗弃在这里了。
就像随随便便遗弃他的感情一样。
隔天他就带到秦氏在这边的分公司里,找了个碎纸机扔了进去。
在这里住了一个周,某天找不到只只了,他唤了几声,站在楼梯口,突然就再开不了口。
明明这几天粘人粘得不行,走哪儿贴哪儿,突然就找不见了踪影。
晚上只只玩完溜回来时,秦宴风转手就给柏卿打了电话,让人过来接猫,理由是太忙。
柏卿一句“嫂子不是在家吗”,在看见好友有些苍白颓废的神色,堵在喉咙咽了回去。
秦宴风打开门进了屋,门口摆着两双拖鞋,一双粉色,一双黑色。
他赤脚而进,外套搭在沙发上,进了浴室。
凌晨三点,秦宴风抬手揉了揉眼圈,眼底泛红,偏过头,靠墙一侧的粉色兔子乖巧地躺在角落。
他闭上眼,无数次想起曾经躺在这张床上嘴里叼着温度计,歪头贴在他手掌心的人。
乖巧得像只快要破碎的小狮子。
他侧身低头埋进被子里,仿佛这样,身上才能沾染上一点那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