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可知这黑雾..."蓝羽染血的喜服突然褪色，露出脊背密密麻麻的齿痕，"是你每世咬着我剜鳞时溢出的怨气？"海底突然浮起七十二面冰镜，每面都映着星曦剜出鲛丹喂给婉儿的场景。

星曦碳化的指骨突然穿透冰镜，拽出婉儿轮回时的魂魄碎片："阿姊说鲛丹腥苦...我拿合欢蜜腌了三百年..."腐烂的鲛尾扫过处，三百个蜜罐浮出暗流，每个都封着星曦不同世代的右眼！

婉儿发间凤冠突然化作囚龙锁，珊瑚纹胎记裂开处涌出冰蓝鲛珠。蓝羽逆鳞刀劈开珠面的刹那，归墟深处响起裂帛之音——珠心竟冰封着星曦继任鲛皇那夜，婉儿亲手将合欢蛊刺入她脊椎的画面！

"母亲可知何为剜鳞宴？"星曦溃烂的鲛尾突然拍碎祭坛，暗流中浮出鎏金宴席。每道佳肴都是她不同部位的逆鳞，主位赫然摆着婉儿当年难产时撕碎的喜帕——帕角还粘着星曦喉间的软鳞！

蓝羽龙爪突然扣住婉儿后颈，逼她直视沸腾的海眼："娘子总说戏文虚假..."他撕开胸前皮肉，三百颗鲛珠串联的锁链哗啦坠地——每颗珠心都映着星曦剜鳞时吟唱的《却扇吟》！

海底突然降下冰刃雨，褪色嫁衣在雨中重焕光彩。星曦碳化的骸骨裹住婉儿腰肢，溃烂的指尖点向她隆起的小腹："阿姊的龙胎...可是用我三百颗鲛丹养的蛊？"婴孩胎记突然迸发强光，竟与蓝羽断角处的囚龙纹严丝合缝！

珊瑚林深处浮出鎏金笼，笼中飘着星曦破碎的鲛皇戟。婉儿瞳孔骤缩——戟刃上凝结的血珠，分明是她大婚夜打翻的合卺酒！蓝羽染血的喜服突然自焚，火焰中浮出婚契真容：朱砂印竟是星曦剜落的整条鲛尾！

"阿姊当年说珊瑚俗艳..."星曦腐烂的鲛尾突然扫过王座废墟，冰蓝血液凝成合欢树，"可知每寸珊瑚纹都是我的骨血？"树冠突然坠下七十二颗东珠，每颗都裹着婉儿轮回时丢弃的死胎！

婉儿嫁衣下摆突然游出猩红丝线，竟是蓝羽用逆鳞血染的傀儡咒。星曦碳化的指骨穿透她心口，拽出的鲛丹缠满金线——线头全系在蓝羽被剜空的龙心上！海底突然响起箜篌裂音，三百盏鲛人灯拼成鸾轿，轿帘掀开处竟坐着婉儿第一世的尸身——额间插着星曦的护心鳞！

"星曦！"

婉儿染血的指尖突然凝出冰刃，劈开缠在颈间的鲛绡。海底暗流随着她的嘶吼翻涌成漩涡，珊瑚碎片如利箭般射向那具碳化骸骨："三百世剜鳞之痛，你当我真的不知？！"

"嗤——"

星曦腐烂的鲛尾扫过鎏金棺椁，冰蓝血雾瞬间凝成屏障。珊瑚箭簇撞上血雾的刹那竟化作鲛人泪，滴滴答答坠在婉儿嫁衣上烧出焦痕："阿姊的记性总用错地方。"她碳化的指骨捏碎三颗鲛珠，珠心迸发的强光中浮现婉儿执刀的画面——

十七岁的婉儿攥着龙鳞匕首，刀尖抵住星曦心口护心鳞："小鲛奴，把逆鳞交出来！"

少女星曦溃烂的鲛尾泡在药汤里，仰头时右眼窟窿还在渗血："阿姊要的...可是这片？"染血指尖突然刺进自己心口，剜出的鳞片带着血肉摔在青砖上。

"闭嘴！"

婉儿嫁衣上的合欢纹突然活过来，金线游出帛面缠住星曦的喉咙。蓝羽龙尾卷起三丈高的冰墙，鎏金竖瞳漫上血色："娘子可知这金线——"他龙爪生生扯断两股丝线，断裂处涌出的竟是星曦的喉骨碎渣！

星曦碳化的骸骨突然炸开，七十二片逆鳞如暴雨倾泻。婉儿旋身踏碎珊瑚王座残骸，鎏金护甲划过之处浮出鲛皇咒："海祭·千鳞刃！"

海底瞬间凝结出千万冰晶，每片冰刃都嵌着星曦的鳞片纹路。蓝羽龙吟震碎半数冰刃，逆鳞刀却停在婉儿眉心三寸："看看你护着的到底是什么！"

刀面映出的不是婉儿——她瞳孔深处蜷缩着初代神女的恶念黑雾，正蚕食星曦嵌在她灵台的护心鳞。

"还给我..."

星曦腐烂的鲛尾突然从暗流中窜出，尾鳍骨刺穿蓝羽龙爪。冰蓝血液触到逆鳞刀的刹那，刀身浮现密密麻麻的鲛人语："以吾骨血，镇尔魂灵——阿姊当年刻的镇魂咒，可还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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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踉跄后退，发间步摇尽碎。那些散落的东珠突然化作眼球，三百只瞳孔同时映出她撕碎婚书的画面："不是的...那夜是你先背叛..."

"背叛？"

蓝羽突然撕裂胸前皮肉，拽出跳动的心脏。龙心上缠满猩红丝线，另一端竟连接着婉儿的小腹："好好看看你怀的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