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和林清流一较高下的议员们从最开始的豪言壮语,到前半夜的沉默不语,再到现在后半夜的胡言乱语,已经有些癫狂了。
传承派系的正常人类时不时去一趟厕所,顺便偷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长生派系的老登直接打开了营养液的泵,一动不动补充着能量,似乎在和屏幕里面那个活跃的家伙暗中较劲。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意气之争,而是他们在面对达到这个程度的超能者时下意识不想错过这样的战斗。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超能者。
这个黄毛就仿佛那早已被证伪的永动机,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
平心而论,他的攻击强度不如“血傀”,对群能力不如“尽墨”,论起对周围事物的操纵更是和已经死去的“念”相去甚远。
但问题是,他的耐力有些过于离谱了。
四个小时前,“血傀”就已经退出了战场。
那一身血红色的胶状物,也就是“血傀”那独具特色能够思考的血液,已经被林清流彻底榨干。
在跟着他来回跑了几十公里,清理了上百个异兽堆砌的阶梯之后,那团血液自己从“血傀”胸口的刀伤处缩了回去——
干不动了,真的干不动了。
在被送往专业的医疗超能者那里之前,“血傀”满怀歉意的看向林清流,试图让对方理解自己并非怂包,只是达到了人类的极限。
而对方的眼神也从对异兽的凛冽杀意瞬间变得充满温和,有一股令人不由自主相信的气质在其中氤氲。
这一刻,“血傀”只恨自己不能继续和这位人类之光坚守在一线,只能无奈挥泪作别。
那是半夜零点时候发生的事情。
当这一幕被监控传回了会议室,议员们只觉得胜利在望。
“血傀”都坚持不住了,那家伙还能打多久?
说不定他也只是在强撑着,不让自己在“血傀”这样的强者面前露怯罢了。
对,一定是这样。
议员们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了自我催眠,但血淋淋的现实很快给这些身居高位不愿低头的家伙上了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