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过去,正好沿着河谷看看。”
夏晓珊重新上了车,绕过津洲渡口,下到河道的浅水处。这次夏晓珊坐在后排,焦健坐在副驾驶位置,指点道路。
车子在河道的漫滩处转来转去。有时车胎压着鹅卵石,咯咯吱吱响个不停;有时轮胎压到细细的河沙,车子陡然陷下去,一阵轰鸣声响过,车子又爬了上去。
两辆车在焦健的带领下,绕过津河的拐弯处,越过浅滩,爬上青石板路,进入北屯村村南的小路。
小路都是河谷里的鹅卵石铺就的,倒是结实,但有些高低不平。人走在上面,磕磕绊绊的,车子悬架比较好,放慢速度,行驶在小路上,反而比人走得还平稳些。
前面走着两个人,一位就是刚才遇见的那位爷爷,还有一位三、四十多岁的女人,提着小篮子,在爷爷身旁照看着。那只篮子里都是些鸭蛋鸡蛋的,好像是刚才爷爷提着那一篮子。
向前看看,进村还有好长的路,夏晓珊决定邀爷爷同车。她下了车,笑着请爷爷和那个女人上车。两人客气一番,就上了车。原来,那个女子就是爷爷的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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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健听了笑起来:“爷爷,你今年九十多了吧?还有这么年轻的女儿?”
“我八十九了,这是我小女儿三十九,我俩差了五十岁哩。”
“哎呀,爷爷的身板好啊。五十还能生孩子,我现在五十出头,即使是面对国色天香的四大美人,我也是思无邪了。”
这个段子无伤大雅,开开无妨。夏晓珊还担心爷爷听不懂,万一胡乱接话,整出笑话来。哪知道爷爷笑了:“老板,你平时保养不错,不应该出现那种情况。不过,今天你的气色暗黄,眉间有黑气,应该是得了腹泻。”
焦健惊问:“爷爷,你说的对极了,我腹泻刚刚止住。现在肚子里还有感觉,翻来覆去的,一阵子的绞痛。爷爷,你懂医术吗?”
他女儿说:“我爸爸是中医,祖传的,在这河谷地区的名气很大。”
夏晓珊问:“爷爷,你贵姓?”
“我们姓黄,是黄药师的后人。”
“哈哈哈哈,黄姑娘你真会吹牛。黄药师是金庸小说里的,现实中可没有。”
黄姑娘一笑:“我们祖上是乾隆御医黄元御,他的外号是黄药师。可不是桃花岛主。”
夏晓珊忽然想起来,花熇嫣的案头曾经摆着一本黄元御写的《四圣心源》,就想卖弄卖弄。她笑着说:“黄元御,我知道的。我曾经读过他的《四圣心源》,是一本颇有创见的好书。”
夏晓珊胡吹,她那里读过。她听花熇嫣夸过几句,就信手拿来,拍拍黄爷爷的马屁,让她高兴高兴。
黄爷爷听了很高兴:“难得啊,你这么年轻的姑娘,竟然知道先祖黄元御,还读过他的书。难得碰到这么博学的人,前面就到我姑娘家了,一会儿都不要走,到家里喝杯茶。”
焦健一听,拍手叫好:“太好了,正好麻烦黄爷爷帮我把把脉,开个方子治治。”
黄爷爷爽朗一笑,算是同意。又聊了几句,得知黄爷爷名叫黄礼越,他的老姑娘叫黄莓。夏晓珊心里好笑,好好的姑娘,为什么叫黄莓!黄莓黄没,难道不怕他们老黄家,到这一辈没了后人!
黄莓家是四间两层小楼,楼前很宽阔,没有院墙,可以停四辆五辆的大车。
两辆车刚刚停稳,焦健就要借用厕所,而王春华也要借用厕所。还好,两层楼两处厕所,正好够他俩同时使用。焦健腿快,先去了一楼,王春华只得去二楼,他忍着剧疼,好不容易爬到二楼,在找到厕所的那一刻,差一点点就拉在裤裆里了。
王春华在二楼厕所里蹲了好久,才出来。
他无精打采的下了楼,手扶墙壁来到一楼客厅。他想问问医院在哪里,却看到黄礼越在给焦健诊脉。
王春华心想:原来白胡子糟老头是中医,哼,鲁迅说过不过是有意或无意的骗子。王春华对中医没有好感,但是有病乱投医,他肚子疼得动不了,只能先让中医骗子黄礼越看看。
黄礼越给焦健诊完脉,没有开方子,直接让黄莓扶着王春华坐好,再给他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