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成功把沈确从思索状态拉出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认真考虑净身出户的可能性,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被打怕了。
他,被一个女人,打怕了!
意识到这一点,沈确顿时恼羞成怒,恶狠狠地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我辛苦打拼这么多年的成果,凭什么净身出户让你坐享其成!我告诉你,婚我离定了,我已经联系上律师了,你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啧啧。”言臻摇摇头,语气中满是惋惜,眼神却越来越兴奋,“沈确,你刚才放弃了从死局中走出来的唯一一次机会。”
沈确被她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嘴上却不甘示弱:“我是打不过你,但法治社会,你真敢打死我不成?我要是出事,你也别想活!”
“打死你?那太便宜你了。”言臻抱着胳膊起身,走到沈确跟前,她上半身微微前倾,凑近他耳边轻声说,“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她说话呵出的气息喷洒在他耳朵上,明明是温热的,沈确背脊骨却窜上一阵寒意。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对上言臻的眼睛。
她嘴角是带着笑的,那双眼睛却阴冷幽深,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嘲讽,看他的眼神像在俯视一堆肮脏的垃圾。
高高在上,又把控全局。
沈确呼吸一窒。
直到言臻转身离开,门开了又关,他才回过神,两腿一软,跌坐在病床上。
这个女人还是他认识的姜雨浓吗?
下午,沈确请的律师来了。
律师姓陈,经手无数离婚官司,在听沈确说完离婚理由时,他眼神微妙。
“沈先生,家暴确实可以作为起诉离婚的理由,但根据您的叙述,您这种情况只能算互殴,不能算单方面被家暴……”
沈确不耐烦地说:“我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算被家暴?”
陈律师照顾着他的情绪,委婉地说:“起诉家暴也要讲究证据,比如对方施暴时的监控录像,报警出警记录,还有被家暴后的验伤报告……”
沈确越发心烦气躁:“报警记录有,验伤报告我等会儿就去做,监控录像没有。”
以前姜雨浓倒是在家偷偷装过隐形摄像头,应该是想收集被他家暴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