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宫变,她倒是想起一件事,于是问:“宫里那些皇子和宫外的王爷世子,都是你杀的?”
夏侯澈点头:“对。”
言臻皱眉:“哪来那么多人给你卖命?”
夏侯澈这几年待在西南,就算私底下发展出势力,那也是在西南那一带。
西南的人跑到京城来杀人,还是潜入大内皇宫和王爷府邸,就算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完全没有纰漏。
“是这些年杨沛培养起来的。”夏侯澈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我跟随刘肃出宫后,秘密联系上我娘的娘家,外家在江南一带本就很有声望,我利用身份之便为他们打通一条商路,短短一年敛起巨额财富。
这些钱辗转到京城,有钱能使鬼推磨,杨沛用这些钱上下打点,疏通关系,替我在京城建立了一个杀手组织。
杀手组织专收在天灾战争中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孩童,选出好苗子训练后送进皇宫和王府,充入各个职位,各宫的宫女太监侍卫里都有我的人。”
言臻听得眉心一跳一跳的:“倚华殿也有?”
夏侯澈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点头,又连忙解释道:“跟别处不一样,他们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你若是不愿,我明日就将他们撤走。”
“嗯,撤走。”言臻也不矫情,“若是可以,以后安排人到我身边之前,先跟我说一声。”
见她没生气,夏侯澈悄悄松了口气:“好。”
言臻又问了几个问题,比如他是怎么说服刘肃同意他无召回京,在野心暴露后又是怎么说服刘肃上他的贼船……夏侯澈言无不尽和盘托出,一丝隐瞒都没有。
言臻越听脸色越微妙。
她没想到当年随手从掖庭宫带出来的“有点小聪明”“没有根基好拿捏”的棋子,居然比老二老三老五加起来还要难搞。
跟这样的人抢皇位,就算萧定方手中的兵马是刘肃的一倍有余,她胜算也只有五五开。
她得想个办法,把胜算往上提一提才行。
夏侯澈说完,见言臻没说话,眼神有些飘忽,他问:“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
迎着夏侯澈坦荡又清澈的眼神,言臻果断做出决定,她往床里侧挪了挪,让出一人的位置,又拍了拍床榻——上来。
夏侯澈眼睛一亮,担心她反悔似的,动作利落地翻身滚上床。
人是躺在床上了,夏侯澈牢记言臻白日里那番“昏君”言论,不敢有丝毫僭越之举。
“萧令宜。”
“嗯?”
“过去那几年,我偷偷去见过你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