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看八卦看得兴致勃勃,这时手机响了,是明亦荣打来的电话。
最近明亦荣给她打了几次电话,先是为过去所做的事道歉,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没了她每周定时给的那三千块钱,家里的生活有多困难云云。
言臻滑下接听,明亦荣依然是那番车轱辘话,目的只有一个,要钱。
大概是见言臻不为所动,明亦荣无奈之下提出一个条件——既然她已经不想再回这个家了,只要给一百万“断亲费”,以后父母生病养老,都跟她无关。
言臻听得想笑,直接拆穿他那点心思:“过段时间断亲钱花完了,是不是又该来个‘绝爱费’?真把我当傻子不成?”
明亦荣哄骗不成,开始卖惨:“你小时候妈那么疼你,你忍心不管她?她现在连透析费都没有了……”
“她都忍心让你跟爸这两个蠢货趴在我身上吸血,我为什么要不忍心不管她?”
言臻笑了起来,“不过明亦荣,我还是劝你带她去透析吧,她要是没了,以后就没人心疼你跟爸,没人给你们洗衣做饭,也没人会在你们被打的时候哭天抢地护着你们了。”
“你……”明亦荣怒了:“行,你等着,我要用爸妈的名义起诉你不赡养父母。”
“去吧,找个靠谱点的律师,能不能从我这里薅到你们爷俩下半辈子混吃等死的资本,就看这次起诉了。”
挂断电话,言臻手腕上传来一阵刺痛,她捋起袖子一看,其中两道伤口痊愈了百分之九十,但另一道恶化了。
这是代表拯救明妈的心愿未完成。
“不是所有人都能被拯救,值得被拯救。”言臻自言自语,“人要作死,跟天要下雨一样,拦不住的。”
把袖子往下一放,言臻拿起手机继续刷八卦。
周让从洗衣房出来,臂弯里还放着烘干叠好的衣服,他没问刚才那通电话是谁打的,而是说:“冰箱空了,一块去趟超市吧。”
“好。”
言臻换了身衣服出门,周让开车,她坐在副驾驶,拿着手机戳戳点点,时不时抬起屏幕来个人脸识别。
周让问:“你干嘛呢?”
言臻头也不抬:“捐款。”
“嗯?”
“明亦荣要起诉我不赡养父母,这种官司一打就赢,法院判决的赡养费标准是根据个人资产来定的,我辛辛苦苦挣的钱,捐出去都不能便宜了这帮吸血虫。”
她准备抽离这个世界,为了防止自己离开后,个人资产变成遗产被父母亲人继承,她索性全部捐出去。
反正任务完成率达不到百分百,那不如把事情做绝,不给那几个吸血虫留后路。
到了超市,周让负责选购,言臻推着购物车跟在他身后,两人慢吞吞地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