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大概能猜到裴望州在打什么主意,碧水居做主的人是楚芫华,他想许以重利,说服楚芫华送他出谷。
很快,言臻请来了楚芫华。
“楚大夫,裴某有一事相求。”裴望州神色诚恳,“我是京城定国公府世子,家中有年迈的祖母,我多日未归生死不明,祖母身体本就不好,忧心牵挂之下怕是难安,楚大夫若是能送裴某出谷,待回到京城,黄金珠宝,稀世药材,无论楚大夫想要什么,裴某都能寻来,报楚大夫救命之恩。”
楚芫华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不不……裴公子,祖上有训,沧澜谷子孙不可出谷,老夫不能违背祖训。”
他说完,起身要走。
“楚大夫。”裴望州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恳求道,“我知道您的顾虑,担心送我出谷会泄露沧澜谷的秘密,为谷中众人招来灾祸,裴某在此立誓,沧澜谷中的一切我都不会对外人言,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楚芫华依然摇头:“裴公子,恕老夫无能为力。”
抽出裴望州手中攥着的衣袖,楚芫华连忙离开。
裴望州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脸上涌起深深的无助。
言臻欣赏着他此刻的绝望和困顿,不由得想起另一件相似的事。
定国公府是数百年前天下大乱时,裴家先祖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有从龙之功才受封的爵位,百年来有过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繁荣时刻,但传承到裴望州这一代,逐渐没落。
偌大的国公府远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兴盛,每月全府上下五百多人的开销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作为执掌中馈的主母,颜锦禾每月都要为银钱各种周转发愁。
前世江蓠在国公府受尽委屈,被颜锦禾挑拨到跟裴望州离心,她萌生了离开京城,回沧澜谷的心思。
但在这之前,她研制了一款养颜膏,经过颜锦禾的人脉口口相传,在京中世家女眷圈子里卖得很是火爆,一盒小小的膏体能卖到十两黄金,且供不应求。
这对国公府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裴家人哪舍得放她这棵摇钱树离开,想尽办法将她留下。
江蓠某天跟裴望州因为一点小事吵了一架,她一气之下收拾包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却被匆匆赶来的颜锦禾和裴母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