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秋水阁压根没发生命案,蒋明也没有被抓,一切都是言臻和蒋明联手演给他看的一场戏。
薛凛脸色发白,看向蒋明的眼神越发气愤,并且不再掩饰敌意。
蒋明被薛凛这么一瞪,无奈道:“薛小兄弟,你对我不满,直接跟我说就好了,背后用这种小手段,实非君子所为。”
薛凛嘴唇抿得紧紧的。
言臻走到薛凛旁边,对蒋明道:“蒋大哥,实在不好意思,薛凛不懂事,给你惹麻烦了——薛凛,给蒋大哥道歉。”
薛凛不说话。
言臻冷下脸道:“秋水阁虽然没闹出人命,却有顾客实打实穿了成衣犯桃花癣,闹上门索要赔偿,你给蒋大哥和秋水阁带来麻烦,还拒不道歉,我平日里是这么教你做人做事的吗?”
薛凛:“……”
“道歉!”言臻下了最后通牒,“不道歉,你就别跟我回去了!”
薛凛心头一慌,立刻道:“蒋大哥,对不起,是我一时犯浑,我愿意承担秋水阁所有损失,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计较。”
蒋明本来也没想跟他计较,摆摆手道:“算了,也没造成什么损失,那顾客闹上门来的时候,被曹兄的人截住了,带去医馆开药,又给了一笔钱,事情还没闹开就解决了。”
薛凛愣住了,扭头看向言臻。
她不仅设局逼他说出真相,还好像一早就预判了他的想法,并提前做好应对策略……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时间,薛凛觉得自己在言臻面前成了透明人。
那自己对她那点心思是不是也……
一念及此,薛凛慌了。
直到言臻带着他走出秋水阁,因为晕车鲜少坐车的她上了马车,薛凛才回过神来。
她不是不跟自己算账,而是不在外人面前给他难堪。
薛凛硬着头皮上了车,诚惶诚恐地在马车一侧坐下:“阿姊……”
言臻淡淡道:“说吧,为什么不想让蒋明跟我来往?”
薛凛低着头,用力抠自己的指甲,心里在“隐瞒下去”和“表明心迹”之间反复纠结。
隐瞒下去?
万一她早就洞悉了自己的想法,看自己跟看狗似的,那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自己岂不是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