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瑟缩在墙角,眼尾红红的,似乎是哭过。
胸口的怒火压不住的往上冒,若非他还有理智尚存,怕是裴长远此刻已是个死人了。
听裴长意这样说,裴长远下意识松了口气,“真的不是我,我只是想救她……”
“救她?你想怎么救她?”裴长意望着裴长远,神色冷峻,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
裴长意从来都不太喜欢笑,平时在裴长远面前的模样总是漠然又矜贵,虽然他们是兄弟,可彼此之间的隔阂感很强。
此时他生起气来,这种感觉愈发强烈,裴长意眉眼间的锋利好似一把刀,随时便能要了自己的命。
裴长远怕极了,往后退了一步,“她……我……”
裴长意来之前,他理直气壮。
可不知为何,对着裴长意如寒冰似的脸,裴长远那一肚子的话愣是说不出口。
裴长意神情阴郁,那双深邃如墨的黑眸里,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
“滚。”
裴长意见徐望月的脸越来越红,知道此刻不是教训裴长远的时机。
裴长远听到这个字,毫不迟疑立刻从雅间里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面对这位兄长时,像极了一只训练有素的狗。
只要他发号示令,自己就如箭在弦。
裴长远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裴长意此刻根本顾不上裴长远是与太子合谋,还是同样被算计了,他俯身,伸手便想把颤抖不已的徐望月抱起来。
“不!不要碰我!”徐望月看着眼前越来越靠近自己的“裴长意”。
她眼眶红红的,紧紧用力卡着手心,疼痛让她恢复了一些意识。
她努力看着眼前人,真是裴长意吗?
不可能,一定是药效越来越强了。
她细微的动作全都被裴长意纳入眼底。
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从他心里翻滚,汹涌地冲到了他的咽喉处,堵住到让他发不出声来。
裴长意抬起手,轻轻地擦拭掉她脸上滑落的泪珠,“望月别怕,我来了。”
徐望月伸手便打开了他的手,“你走开,不要碰我!”
“裴长远,你今天要是敢碰我,世子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徐望月的声音越来越弱,她好像快彻底失去意识了,眼前的裴长远变成裴长意之后,再也没有变回裴长远。
她几乎绝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为什么裴长意还没有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