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琰看向王晏:“此人是什么来历?”
王晏道:“在北方任职多年,丁忧之后,有人欲提拔他前去枢密院,但被他拒绝了,随是文臣,却在战事时,与守城将士共进退。”
大梁的文臣,命都精贵的很,他们不会亲临战场,主张坐镇后方。
光凭这个,文正臣的确不同。
“而且,”王晏道,“他不在王家这条线上。”
谢玉琰微微扬眉,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将来她去榷场做买卖,至少可以不用避讳与这位大人来往。
大名府的事经他传出去也很好,顺利的话,也能将她从王家这条船上带下去,至少在外人眼中看起来是这般模样。
谢玉琰看向王晏,他当真将她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当然也是因为她从不加以隐瞒。这样一来,她既借用了王氏之力,又不用承受王氏给她带来的烦恼。
谢玉琰道:“那就多谢王大人了。”
不用再多询问,她就已经知晓的清清楚楚。而且对他这步棋格外满意。
也许,她不露出这般神情,反而更好。
至少能让他觉得,她不是随时都能跳下他这条船。
不过那样也就不是她了。
面对聪明人,她习惯将好的坏的,算计的,都摆出来。
“作为交换,”王晏突然不想就这样放她走,“谢大娘子帮我看看,在哪里修高炉最好。”
王晏第一次在谢玉琰面前提及他父亲,等于明着告诉她,他是当朝宰辅王相公之子。
虽然在此之前她已然知晓,但这样不加遮掩……还是头一次。
所以,她也可以痛快的答应。
谢玉琰撩开帘子:“出了西门,沿着官路行五里。”
于妈妈应声。
谢玉琰看向王晏:“五里外有个岔路,直通处山林,山林北边有座小山,若是从那里修一条路,离三河村很近,且山脚下也有延伸过来的矿脉。将高炉修在山下,便于用石炭矿,而且远离人烟,便于大人试炉。”
“不过到底是否合适,还要大人自己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