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窦公公招招手,窦公公忙附耳过去,也不知二人究竟说了什么,不多时窦公公含笑来到叶蕴跟前道:“老奴给长公主见礼了。”
“难得佳节,窦公公喝一杯?”叶蕴举起酒杯笑道。
“多谢长公主美意!”窦公公忙摆手笑道:“老奴年纪大了,饮不了酒,再说,老奴还得贴身伺候皇上呢,哪能纵酒。”
“那公公过来是?”
“老奴是奉皇上的旨意前来传旨的,皇上说长公主近日忙于朝务辛苦了,特意给长公主休沐五日休息休息,皇上还说最近他时常梦到先后娘娘,怕是先后娘娘想见他,只是近期不得空,长公主若是有时间,就替皇上去寒山寺先后娘娘的供牌前看望看望吧。”
“好,多谢公公告知,本宫知道了。”
“那老奴就先上去了。”
酒过三旬,众臣开始活跃起来,纷纷聚集在宇文讦身侧,无外乎都是恭喜宇文讦晋升裕王的。
叶蕴仔细观察了一下对面的席位,除了苏牧云外,也就剩蓟家父子、付家父子,以及几个她叫不出名字的老臣还留在位置上。
就在此时,叶蕴突然感觉有道炙热的视线盯着自己,随即回头,迎面对上一双清亮的杏眸。
对方显然没料到自己会被叶蕴抓个正着,当即面色微微发红,嘴唇一抿,露出抹友好的笑意,随即转过头看向别处。
叶蕴看着对方一气呵成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抹兴味,倒是个有趣的姑娘。
正当她还在揣测那姑娘是谁时,眼前视线突然变暗,一道阴影笼罩着自己,叶蕴抬头望去,就见一个年过半百,顶着一头花白发髻,下巴上留着一撮白胡,身着一品官员朝服的老头站在她面前。
“长公主,多年不见,你可还记得老朽?”
叶蕴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头,大脑飞速旋转,一道灵光闪过,叶蕴立刻恍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原主一气之下扔出府门从此告假养老的当朝太傅庞文清!
她忙从席位上站起,恭恭敬敬的行了晚辈礼道:“宇文蕴见过太傅,当年学生顽劣,做事不知轻重,冒犯了太傅,请太傅见谅!”
庞太傅呵呵笑了几声,摸了把胡子道:“前些日子皇上派人来接老朽回城,老朽本是不愿的,可皇上在信中将公主狠夸了一遍,老朽经不住诱惑,就想回来看看公主是否真如皇上所言那般好,没想到这才进城就听说公主破获了两起大案,今日又见公主席间种种言行举止,可见皇上所言非虚。”
叶蕴不答,只恭敬有加的站在一旁,侧耳聆听,庞文清见此又道:“之前,老朽曾说长公主是朽木不可雕也,如今,老朽要收回这话,长公主非朽木,而是老朽师业不精,误了长公主!”
“太傅言重了!是学生愚钝,没资格受太傅训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