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还没开口呢,几个老头子就内讧起来了,争着夸自己的孙子好。
还有心急的,直接把电话打到他孙子那里,让赶快过来。
苏婳被他们七嘴八舌吵得有点窘。
沈鸢急忙出来打圆场,说:“苏婳长得这么漂亮,肯定早就有男朋友啦,谢谢各位老专家对她的厚爱。”
老专家们连声惋惜,又问:“是哪家的小子啊,这么有福气?”
苏婳当然不能把顾北弦说出来了,打了个哈哈,给推脱过去了。
以前苏婳不爱跟这些老专家打交道。
他们聚餐,她从不参加。
今天却发现,这群老专家们也蛮可爱的,人老如小,个个都皮得很。
吃过饭后,有记者来采访。
因为顾家的关系,苏婳不方便出镜,也不想被人深扒背景,就给婉拒了,把机会让给了那些可爱的老专家们。
空下来,沈鸢非拉着她去古玩市场,说要捡漏。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如今太平盛世,古董炒得热火朝天,漏其实并不好捡。
好的东西都贵,便宜的多是工艺品,或者造假的。
古玩这行水太深了。
两人逛了好几家店,一无所获。
最后来到一家装修得古色古香,颇为气派的古玩店。
苏婳看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一个透明真空盒上,里面是一堆旧旧的碎纸片,最大的也只有小孩巴掌那么大,碎得都看不出原型了。
沈鸢见她盯着那个一直看,好奇地问伙计:“这个怎么卖?”
伙计竖起两根手指头,“二十万。”
沈鸢杏眼一瞪,“这破纸片卖二十万?你们真敢要价,怎么不去抢银行呢?”
伙计也不恼,笑眯眯地说:“这是八大山人朱耷的一幅墨荷图,战乱年代没保管好。如果是完好的,少说也得上千万,您要是不信,就抽空上网了解一下。”
沈鸢撇撇嘴,“可你这画也太碎了,怎么也不值二十万啊。”
伙计心里跟明镜似的。
当时收的时候,花了两千块钱,拿去找全国最好的古画修复专家苏文迈修,结果他老人家胃癌去世了,找其他人,都没辙,说太碎了,拼都没法拼。
放在这里占地方,每天还要擦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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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放下话了,给钱就卖吧。
伙计眼珠子转了转,说:“那您开个价吧。”
沈鸢瞟了眼苏婳,见她有心想买,知道她能修,竖起一根指头,“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