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夫妻,至亲至疏。
好的时候,恨不得融为一体,分开了,比陌生人还不如。
她和他,现在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市领导们依次给他们颁奖。
给苏婳颁奖的,是文化局局长,江文海。
江文海和顾傲霆、顾北弦关系很熟,笑着对苏婳说:“十大杰出青年奖,被你们夫妻俩拿走两个名额,果然我没看错人。年轻人,要好好努力哇。”
苏婳从江文海手中接过奖杯,冲他莞尔一笑,“谢谢江局鼓励。”
“是你足够优秀。”他看一眼顾北弦,赞许的目光说:“你们俩人都优秀。老顾该改改他的老思想了,趁着这么好的机会,你俩干脆复婚得了。”
苏婳心里针扎一般刺痛,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顾北弦微微扬唇,冲江文海点了点头,淡淡道:
“谢谢江叔叔。”
拍照留影的时候,苏婳就和顾北弦并肩站着。
她捧着奖杯,笑得落落大方,宛若一枝秀美却不失风骨的竹。
顾北弦表情清凛矜贵,不苟言笑,身姿笔直,如高山之巅的雪松。
拍完照,一行人鱼贯下台。
下台阶的时候,她踩着高跟鞋,小心地往下走。
平时很少穿高跟鞋,苏婳极不适应,走到第五层台阶时,脚下一滑,整个人猝不及防,就往前摔去。
就在她以为铁定要摔倒时。
电光石火之间,手臂被人一把拉住。
那人力气极大,握着她手臂很稳,将她身形稳住。
有惊无险,苏婳心跳得剧烈。
她扭头对身后的人说:“谢谢。”
顾北弦紧抿薄唇,应都没应,仿佛没听到似的,抓着她手臂的手,却没松开。
直到苏婳下了台阶,走到平地上,他才松开手,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冰冷的脸,像北国雪雕。
苏婳走回原位坐下。
顾谨尧温声问她:“脚有没有扭到?”
苏婳极轻地笑了笑,“没事。”
“照片帮你拍了,你看看。”顾谨尧递过手机。
苏婳接过来,照片上她和顾北弦并肩而立。
她手捧奖杯,笑得那么灿烂。
顾北弦却冷着一张冰块脸,仿佛被人强迫着来领奖似的,也或许是经常参加这种活动,例行公事。
苏婳盯着他英气的俊脸,看了又看,看了很久很久,都没舍得松开手机,视线渐渐模糊。
她心里兵荒马乱。
顾谨尧递给她一方手帕,“要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