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父女相通的气息,是别人不能取代的。
苏婳总觉得顾傲霆在骗她。
她拿起手机,拨给陆砚书,“爸,你抽个空,我们去做个亲子鉴定吧。”
陆砚书沉默不语。
他这一沉默,苏婳就什么都明白了。
果然如顾傲霆所说,他不是她生父。
心里有细微疼痛和巨大失落,那失落像漆黑的墨水一样,在她体内不停扩散,蔓延。
她手脚冰凉,心灰意冷。
陆砚书默然许久,缓缓出声:“小婳,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个世上,爸最疼爱的,就是你,最想保护的也是你。等我百年之后,我名下财产除了公司股份,其他全部赠送给你。遗嘱我早就写好了,也去公证处做过公证了。”
苏婳怔住,十分意外,眼圈渐渐变得湿润。
她嗓音微颤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陆砚书声音黯哑,“心疼你妈妈,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遗憾”二字,虽简简单单,却道尽他心中数不尽的相思和痛苦。
苏婳握着手机,闭上眼睛。
她还想问问,她妈妈是谁?
问问他们上一辈发生过什么?
为什么他和妈妈没在一起?
可是这些,好像统统都不重要了,陆砚书拿她当亲生女儿,这就够了。
陆砚书继续说:“你的身世牵扯到一些案子,警方正在查,我和顾谨尧也派人去查了。等案子查出些头绪,坏人被捉拿归案后,自然会让你和你生母相认。现在不带你去见她,是不知道当年害你的是谁。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我们在明,凶手在暗,防不胜防。你死而复生,好不容易找到,爸不想看你再出一点意外。小婳,你能理解爸爸的良苦用心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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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喉咙发涩,“能,我能。”
一滴硕大的泪珠,从她的眼角蜿蜒而下。
陆砚书是不是她生父,真的不重要了。
是不是,他都疼爱她,远超很多人。
等顾北弦来凤起潮鸣时,看到苏婳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头埋在手臂间,安静得像一株冬眠的树。
他迈开长腿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摸摸她冰凉的手,“怎么了?”
苏婳缓缓抬起头,秋水般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什么?”
“陆砚书不是我生父。”
顾北弦细细观察她的面部表情,“不重要了,不是吗?”
苏婳笑笑地看着他,慢慢的,眼里泪光浮动,“是的,不重要了,他很爱我,这就够了,不是生父,却胜似生父。”
顾北弦抬起手臂,爱怜地环住她,把她细细瘦瘦的身子整个抱进怀里,抱得像个婴儿。
月末。
苏婳和顾北弦去顾家老宅,参加一月一次的家庭聚餐。
快到春节了,处处充斥着浓浓的年味。
佣人们正拿着一串串的红灯笼,往院子里的树上挂,一派张灯结彩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