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太阳穴,他抹一把脸,最后盯着顾北弦说:“云瑾得过抑郁症,你得过躁郁症。这俩孩子结合,日后万一出个变故,受个刺激,再发病了,你说怎么办?你幼年发病,是我照顾的,那种艰辛和煎熬只有我清楚。云瑾发病,阿尧照顾,那段时间阿尧都快瘦没形了。你成年病发,是苏婳照顾的。我们这帮人,但凡哪个心理素质不过硬,都得趴下。逸风和纤云都是温室里长大的苗苗,万一他们其中一个发病,另一个能承受得住?要是受不住离开,对另一方又是致命打击。地球上那么多健康的人,为什么非得从小圈子里找?”
顾北弦不动声色道:“南音也是温室里长大的花苗,墨沉出事,南音不离不弃。”
一提南音,顾傲霆就来气,“你还好意思提南音?当初我就反对他们,你们一帮人要命似的群批我。结果呢,墨沉真发病了!要不是墨鹤,墨沉还不知什么情况!”
顾北弦眸色微沉,抬腕看看表,“好了,别说那么多了。明天就派人筹备吧,最近你不要去公司了,只负责这一块。筹备好后,就去阿尧家提亲,商量订婚事宜。我还有个应酬要忙,走了。”
放下这句话,顾北弦转身就走。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
顾傲霆气得呼吸起伏,面色阴沉。
瞧瞧,千辛万苦,结果培养出了个大尾巴狼!
居然对他发号施令,还不让他去公司!
这是要架空他的节奏!
公司可是他几十年来的心血!
顾傲霆气得面膜都不贴了,晚饭也没吃。
晚上。
秦姝忙完回来,就看到他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黑着一张保养良好的脸,摆着大马金刀的架势。
仿佛要跟人干架似的。
将包放下,脱掉三公分低跟小羊皮鞋,秦姝走到他面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这是?不是天天自称笑面佛吗?怎么突然变黑脸关公了?”
顾傲霆气哼哼地说:“你的好儿子,今天来给我下命令,让我去阿尧家提亲!”
秦姝笑,“这是喜事啊,你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