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回低头看了眼钱,没接。
虞瑜拿起他的手,硬把钱往他手里塞,“拿着,一点零花钱,你不收,就是瞧不起我哥。”
青回垂目,扫了眼她的手。
细细白白,嫩葱似的,一点茧子都没有。
长这么大,这是除了亲人,第一只摸他手的女人手。
放在平时,谁敢摸他的手,他直接让谁扒层皮。
可这个虞瑜,师父独孤城特意交待过,不许再伤害她。
青回冷漠地说:“有事?”
虞瑜仰头看他,“听说宋嫱是你心上人,是吗?”
青回脸依旧冷着,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虞瑜已经习惯了他的寡言,继续说:“宋嫱几年前跟着我爸,是自愿的。她爸出事自杀,家里很需要钱,正好我爸能满足她。当然,我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杀宋嫱的主犯,是我养母成琼,我养母已经被枪毙了。我爸也得到了报应,只剩一口气了,你就别搞一些蛇来吓唬他了,好吗?你上次在我家酒店搞了一堆蛇和毒虫,为此被罚了钱,还服了八个月刑。万一再进去,不值得,还是外面的世界更逍遥,不是吗?”
许是她语气足够真诚,青回少有地点点头。
虞瑜笑,“我就说嘛,小哥还是挺上道的。”
她朝他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当初你找人给我下蛊,让我很丢脸,又让我难受得要死。我承认,我当时是很生你的气,很想逮着你狠狠打一顿。但是,念在你这么冷的天,一直暗中守护我们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青回唇角微微垂了垂,没说话。
心里却没那么反感她了。
她和虞棣、成琼,看起来不太一样。
青回抓着钱,转身朝栏杆走去。
虞瑜忽然想起,他手里拿着钱怎么攀爬?
千万别失手掉下去摔死了!
急忙跑过去,只见青回一手抱钱,一手攀着窗户凸起的地方,噌噌噌十多下,已经跳到一楼。
动作轻巧利落。
虞瑜莫名觉得他这样子好帅!
虽然脸还是那张冷冰冰的冰块脸。
可能身边少见这种人的缘故,物以稀为贵。
重新返回病房。
虞瑜对虞棣说:“爸,您别害怕了,青回不会再放蛇来吓您了,他已经答应我了。”
虞棣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上次中了他们那帮人下的肿蛊,腹部胀大如鼓,肠子绞缠,疼痛难忍,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已经被吓成了惊弓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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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病入膏肓的人,越惜命。
沈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