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分钟,她开口道:“峻哥是个十分务实的人,一旦对他无用,他会立马撤退。”
秦悦宁手指轻扣桌面,语气轻描淡写,“很正常,及时止损嘛。”
被指成“损”,匡珂气到胸口憋闷。
她深吸一口气,“爱情对峻哥那种人来说,可有可无,权利才是他毕生追求。他和你交往,有没有可能是看中你的家世,对他日后的仕途有所帮助?秦小姐,就不怕你家公司日后破产,他会立马抽身而出?”
秦悦宁轻勾唇角,“所以我们家为什么要破产?百年基业摆在那里,当我爷爷、我爸我二叔,我那些哥哥们是吃素的?还是多注意一下你们家吧。”
她上下打量着匡珂的衣着,“你家是走仕途的吧?你这镯子一只得大几十万吧?还有你这包这衣服这鞋,你爸一年几十万的工资,够你买奢侈品的吗?”
匡珂手指摩挲着腕上的手镯道:“镯子是长辈送的,衣服包加起来几万块而已,消费得起。”
她盯着秦悦宁的眼睛语重心长,“小妹妹,你太年轻,看不透人心,别把被利用当成真感情。”
秦悦宁不以为然地笑,“这世界本就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你利用他,他利用我,我利用你,互相利用的感情才牢靠。靠激情支持的感情,一旦激情褪去,一地鸡毛。”
匡珂没想到这个假小子,岁数小小,内核如此稳定。
油盐不进。
匡珂把左手腕往前一伸,“这镯子是我十四岁生日时,峻哥外婆送给我的。老人家很喜欢我,一直拿我当她的外孙媳妇。”
秦悦宁打开微信。
调出昨晚拍的镯子照片,推到她面前。
“这是元峻外婆送我的,他们家的传家宝,孰轻孰重,一眼便知。你和元峻早就没关系了,还霸着人家外婆的镯子,是不是有点恬不知耻了?”
匡珂气到手抖。
唰地抽回手,冷哼一声,再开口,她声音染了愠怒,“峻哥外婆过生日,我们也送过同等价位的礼物。”
秦悦宁面不改色,“所以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这镯子一点意义都没有。”
匡珂拳头握紧,胸口憋得像压了块石头。
这口气不出,她就不姓匡!
秦悦宁扫她一眼,伸手从桌子中央的托盘里,拿起一块配咖啡用的方糖,握在手心,用力一攥。
松开手,她撕开包装,成块的方糖已变成粉末。
她探身把糖末倒进匡珂的咖啡杯里,慢条斯理道:“忘了告诉你,我自幼跟我外公我爸妈习武,能打得过我的,不多。我从小用中草药泡澡,百毒不侵,所以歪门邪道,对我也不管用。匡小姐有什么小心思,还是省省吧。怪只怪你运气不好,碰到了个硬茬。”
匡珂失态的脸露出假笑,“秦小姐说的什么话?感情这种事,你情我愿。执迷不悟,纠缠不休不是成年人该有的姿态。”
秦悦宁盯着她的脸意味深长,“但愿你能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