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林柠吐了一次。
第二天清早,又吐了一次。
当天虞城要带他们去分公司视察,林柠身体不适,没去,林拓带助理去的。
第三天,签完合作意向书,虞城请他们兄妹吃海鲜大餐,配的是白葡萄酒。
林柠喝了一整瓶。
下午,兄妹二人乘飞机返回京都。
落地后,林柠就病了,上吐下泻。
被紧急送到附近医院,一检查,急性肠胃炎。
林柠病怏怏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望着输液的透明针管,苍白地笑了。
终于折腾不动了。
被子下的手指用力握着新买的手机。
秦陆的手机号已经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可是半个月过去了,自上次河畔别墅一别,过去整整半个月了,无论她怎么折腾,怎么作,怎么闹,秦陆都不再理会她。
鼻子一酸,眼泪流下来。
林柠吸着鼻子问林拓:“哥,我是不是特别失败?”
林拓帮她往上拽拽被子,“谈不上失败,你只是可怜,看着什么都有,其实什么都没有。”
果然,最亲的人扎人最痛。
林柠泪珠大颗大颗地滚下来。
成年后,她已经很久没像这样淌过泪了。
林拓扯了纸巾帮她擦,“别哭了,哭得人心烦。虞城那小子,虽然硬件比不上秦陆,但是性格比他好太多,你可以考虑。其实多谈几个也有好处,失恋了,会对冲难过的情绪。你看我,谁都不爱,谁都伤不到我。游戏人间不好吗?都是来世间玩的,玩个百八十年就死,死了什么都带不走,何必活得太认真?”
林柠别过头,“我不想跟他玩,没意思。”
“秦陆又不跟你玩。”
“我现在想嫁给他。”
“别做梦了。就你这臭脾气,没人能受得了,别去祸害人家了。”
林柠随手抄起个东西砸他。
林拓闪身躲开,“你打针吧,我去公司看看。咱爸打着出差的名义,陪他小情人去欧洲购物了。咱妈借着考察项目的名头,陪她初恋老情人去北美洲了。你一个人自求多福吧,有事喊保镖,我再从家里支个保姆过来照顾你。”
林柠深呼吸,不出声。
从小到大,陪她最多的始终是保姆和保镖。
父母是挂名的。
林拓走后,林柠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睡着睡着,感觉额头热乎乎的,好像有人在摸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