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老太婆给她脸她就能上天,”赵嘉淮双手抱胸倚着门继续道:“我劝你别给她尊重,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让她抓住苗头,她能跟无头苍蝇似的缠上来。”
“老东西一把年纪了,缠着我们时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也担不起。”
“儿子说的没错,你清醒点。”
“我心里有数,”赵达源点头回应。
季家的关系,难说,站在各自的角度都有各自的说辞,但受害者只有一位。
一个家里如果乱了,定然是长期吃亏的人不愿再吃亏了。
七点,京郊的一处中式庭院外,黑色的凯迪拉克缓缓泊进停车位。
赵嘉淮靠在后座昏昏欲睡,扫了眼四周,这地儿离季家近,离赵家远,明明是老太太有求于他们,却选了这么个鬼地方吃饭,一点有求于人的意识都没有。
“这到底是我们求她还是她求我们?”
赵达源撇了眼他:“你这典型就是看一个人不顺眼,人家呼吸你都能挑出错来。”
赵嘉淮哧了声:“她还需要我挑错?”
就她这样的人,土都埋不住她身上的污脏。
季家一路走到现在,多少东西是不能在人前露出来的?
院子里,竹影散动。
老太太穿着一身黑色旗袍候在院子里,八十来岁的人,花白的头发微卷,戴着品质上乘的珍珠耳环,优雅高贵。
见赵家父子来,老太太跨步迎上去,含笑与之握手寒暄。
将人引进包厢才开口解释:“原想订市区地方的,但临近国庆假期,交通堵塞,便定的稍远了些,还望赵总莫要见怪。”
“老太太说的哪里说,吃饭的人哪有怪罪请客之人的道理。”
这日的饭局,拉开序幕、
若论人情世故,这张桌子里老太太排第二无人敢排第一,无论是年岁还是社会经验,她的阅历都在这二人之上,而恰好,赵家父子知道她此行的目的,难得极有默契的装傻。
只要老太太不往点儿上去,他们就不开口。
以至于饭局过半,商场见闻和金融风向聊的差不多了,正事儿还没开始。
临了从饭桌转移到茶桌上,舒文坐在一侧烫茶具泡茶时,老太太才直奔主题开腔:“我此番来,有事求于赵总。”
赵达源客气寒暄:“您是长辈,哪有求不求的道理,只要在力所能及范围之内,老太太您尽管开口。”
“那我就直言了,”虚情假意的寒暄她似是看不见:“想让赵总帮我引荐丰明资本的当家人。”
“孟清河?”赵嘉淮近乎脱口而出:“老太太要见他还需我们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