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忽然道:“师父,方才弟子看到的不是剑谱。”
淳于献怒道:“胡说,不是剑谱,又是什么?”
张正道:“乃是三本内功心法,主要讲的是气息运转之道。”
高铭城道:“你小小年纪,不懂的不要瞎说,这就是剑谱,我们修习了几十年,岂能认错拿错?”
张正道:“既然不错,请将剑谱再取出来,我把似是而非之处指给你们看,大家一起参详。”他如此说,乃是料定了三本书册已经在东方景泰的怀里重新粉碎,别说是他,就是自己也不可能举手之间把书直接复原。
杨敬轩心里面埋怨张正,你无端到此,居心实是叵测,若能为我解围,也还罢了,若是没来由的乱得罪人,我要你何用?说道:“书是人家的,是剑谱,是内功心法,还用你来分辨?不要自作聪明了,坐下。”
张正原本无座,杨敬轩让他不要乱说,乖乖坐下,既保全了东方景泰等人的面子,又给张正赐坐,安抚了张正,可以算作是一举两得。
哪知张正似乎并不领会师父的情,眼光也没从东方景泰脸上移开,说道:“究竟是不是剑谱,拿出来看看,又有何妨?”
东方景泰道:“我们的剑谱虽然粗浅,却也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譬如方才,我们与杨掌门交流武学,请他观看,他让他的弟子好好地接过去,这位弟子心术不正,偷看了几眼,还要妄加评论,便大大的不妥。”
张正想不到他年纪虽老,像个忠厚长者,言辞竟也如此犀利,嘿嘿一笑,说道:“师父不仅要我接你们的剑谱,还要我把弊门的三本秘籍送给你们观看。”说到此,右手轻轻一摆,已经交给杨敬轩的三本秘籍重新飞回他手中,续道:“你们的剑谱难辨真伪,我们的秘籍却是如假包换,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接了。”说罢,掌心上红光一闪,三本秘籍的书页呼啦啦翻动起来。
东方景泰等人初见书页翻动,并未特别在意,但书页翻动的速度达一定程度后趋于和缓,发出的声响却越来越大,到最后如狼嚎,如虎啸,又如千军万马席卷而来,长江大河奔腾而去,心中惊骇之余,均想:“这是什么功夫?竟如此雄强高妙?”
杨敬轩坐在张正的侧后方,并不会正面承受书页翻动造成的气流冲击,但他的功力在诸人中最浅,只觉面目如受刀割,双耳内惊雷滚滚,连忙道:“正儿,快……快……”
张正这才注意到师父的处境艰难,但他已决意破坏东方景泰等三人与师父的关系,为师父和小日本决裂创造条件,那就不能顾忌师父一时的辛苦,不等杨敬轩下面的“停手”二字发出,说了声:“是,弟子这就掷给他们!”三本秘籍从掌心螺旋向上,几乎达于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