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瑜仿佛走过时间长河看见了当初在病房里那位活生生的爷爷。
樊瑜和陆百慈只见过一面,没想到那一面是开始,也是永别。
金瞳默默蓄起了泪花。
比起樊瑜,陆景淮的心情更为沉重。
爷爷与他相伴二十多载,如今却躺在这里,直到天荒地老。
他上前,蹲下来,将洋桔梗放在墓碑前面,用不算平静的声音说。
“刚去美国那会儿,爷爷做了好几次化疗,一开始有你给钱支撑,后来是jasmine小姐支撑,但是爷爷最终还是……”
“我没有将爷爷葬在异国他乡,而是将人火化,不久前带回了国内,葬在了这里。”
前面的话是对樊瑜说的,后面的话是对爷爷说的。
即便爷爷听不见,他还是要说。
“爷爷,对不起,之前在国外没有听您的劝说,导致瑜瑜受了那么多苦,都是我的错。”
时至今日,那天发布会上的照片,视频仍然清晰的晃在眼前。
那上面没有樊瑜,可那些又都是樊瑜。
他们经历过的,都是樊瑜经历过的。
每看一次,每想一次,他都难受至极,心比在火上炙烤还要难受。
当初爷爷一直都相信樊瑜有苦衷,爷爷不相信樊瑜是那种人,总是在劝说陆景淮回国。
可那时的陆景淮身上有三重压力。
一方面是感情,一方面是爷爷的治疗,一方面是生活。
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思考爷爷口中的话。
他一想起那简短的几句分手消息,就难受到呼吸不了。
他逼迫自己不去在意。
自然也要忽视爷爷的想法。
到头来……
他大错特错。
错得离谱。
陆景淮哭了。
樊瑜愣了愣,攥紧手指没有去安慰这个人。
他知道陆景淮心里的压力。
只是现在的陆景淮或许需要一些私人空间。
樊瑜懂,司命却不一定懂,看得一知半解:【男主……这是在忏悔与你分开的那两年?】
樊瑜叹气:差不多。
一句普通的差不多,司命彻底懂了,也忍不住飙泪。
这种压抑的氛围最终还是被一个电话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