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风都是雨,连前行的路都看不到。
苍穹好黑,跟他的心一样黑,一样冷。
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温暖和光明呢,他不知道。
奥兰特星球很大,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好难啊。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说的就是历时宴。
他不能不找,不能不问个理由,不能放他离开。
鱼离开了水会死,而水离开了鱼会变得清澈。
历世昌的话不无道理,历时宴当然明白。
以历世昌的为人,有些话除了嘴上说说,自是不会使卑鄙手段。
历时宴只是急了,急于宣泄,急于找人。
找不到人,历时宴会疯的。
压迫信息素已然渐渐消退,历时宴整个人颓然下来。
高大的身躯此刻佝偻得宛如风烛残年的老者。
周身弥漫着死气,眸底猩红空洞。
他宛如一头丧偶的野兽,发出低低嘶吼般的压抑悲鸣。
叫人听了难受。
历世昌倒是第一次看见儿子这副模样。
到底有多爱那个人才会露出失去他就活不下去的痛苦表情。
这种痛彻心扉的感受,历世昌体会过一次。
百年前,历时宴的母亲,历世昌的妻子战死时。
他曾想要殉情。
后来心理得到治疗,才渐渐好起来。
可是那道愈合的疤痕也只是愈合了,去触碰还是会感到疼。
他没想到樊瑜在历时宴心里竟有这么重要的位置。
丝毫不亚于历世昌的妻子在历世昌心里的位置,
甚至更甚。
历世昌忽然有些后悔劝樊瑜离开历时宴。
历时宴和樊瑜没有生死相隔。
历世昌却要做那棒打鸳鸯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