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一脸冷漠的钟离，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摩拉克斯…真没想到会以这个狼狈的样子和你见面啊。呵呵，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他又咳出一口血来，苍老的面容仿佛又多了一丝皱纹。尽管面容苍老，但他的眼中却看不到一丝的混浊。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他的眼中满是平静，甚至还有一些释然。

看着他那双毫无波动的眼眸，钟离的眼中有些复杂。

“阿加雷斯，你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吧？既然如此，为什么…”

璃月的魔神大多相识，而他和这个叫做阿加雷斯的魔神也是如此。

正因为相识，所以他才搞不明白。

阿加雷斯绝对不是擅长战斗的魔神。更多的时候，他更像是一位智者，以弱不禁风的老人模样出现在子民当中，甚至都不会被人注意到。

要论战斗的话，哪怕不用他来，归终也能把他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而阿加雷斯，却选择了和自己战斗。

这个结局，他肯定已经预料到了。

“我只是有些疲惫罢了。”

面对钟离的疑问，阿加雷斯缓缓摇了摇头，轻笑道。

“摩拉克斯…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哪怕我们身为魔神也是如此。”

“我只是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选择了一个相对更好的结果罢了。”

如果是这个人，是摩拉克斯的话，最后的胜者毫无疑问…

“摩拉克斯…好歹相识一场，答应我这个老不死一个请求如何？当然，作为回报…我也会告诉你，那个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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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没有说话，只是收回了长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看上去内心没有一丝动摇。

但，阿加雷斯还是注意到了他那战衣之下握紧的拳头。微微笑了笑，阿加雷斯并没有揭穿他，只是往后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先说说你关心的吧…前不久，我和白初见了一面。呵呵…和过去相比，他的模样还真是大变样了啊，如果不是那张脸依然没有变，我怎么也不相信那个人会是白初…如果不是他放走了我的话，恐怕现在我已经死在他手上了吧。”

“他现在在哪里我不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不久之后，他或许会去瓦沙克那里呢。”

“你要我做什么。”

钟离微微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激动，随后便被他遮盖了下去。

这么多年…终于又有他的消息了。

看在过往的交情和白初的份上，如果阿加雷斯的要求不是很过分的话，他会考虑一下的。

“我的子民就拜托你了。”

阿加雷斯闭上眼睛，苍老的脸上露出平静而释然的笑容。

心脏被刺穿，他的气息逐渐的变得微弱。没过多久，便已经气息全无。

如果忽略他胸口的血迹以及破烂的衣服的话，完全就是一个在安详的午睡的小老头而已。

“又是一个啊…”

阿加雷斯的权能是变幻，虽然战斗能力不强，但可以变成任何模样，麾下还有不少仙人效力的他，如果想逃跑的话，就算是他也拦不住。

但阿加雷斯并没有这么做。虽然有着变幻的能力，但他一直都是以老人的模样出现。

或许，是好友之间的反目成仇，让这位忠厚长者感到痛苦不堪吧。

钟离闭上眼睛，默默叹息一声。但很快，他便又睁开了眼睛。

“瓦沙克…预言之魔神吗。”

不知道白初想要做什么…或许，见到他之后会有答案吧。

钟离不再多想，准备处理阿加雷斯的残骸。然而，当他看向地上的尸体时，却发现了一件事。

“奇怪…”钟离怔怔的看着阿加雷斯，眼里有一丝惊讶。

阿加雷斯是魔神，绝对没错…既然是魔神，那就会有身为魔神的权能，死去时必然会对周围产生影响。

然而，阿加雷斯的残骸却毫无变化，就仿佛真的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

他的权能…被剥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