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寻移开眼,心中越发确定一件事。
只要顾荣想,小侯爷寒冰亦可化秋水。
一张倾城姝色牡丹面,胆大热烈,可偏偏骨子里是冷的。
这样的顾荣就是一只百花缠枝细颈瓷瓶,一眼望去,萦绕着雾,引着人拨雾探索。
在洞悉顾荣脸上的戏谑表情后,宴寻反而恢复了冷静,之前忽略的细节开始逐渐浮现于脑海。
小主,
“顾大姑娘早知沈元清的为人?”
虽是问句,语气分外肯定。
更像是明知故问。
顾荣神色不变,戏谑依旧“父母之命呀。”
顿时,宴寻觉得自己纯粹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操的都是无用的心“不日成婚的消息是你特意传扬出去的。”
“沈家母子昨日登门并非秘密。”顾荣答非所问。
宴寻闻弦音而知雅意。
昨日登门,今日便传遍了上京大街小巷。
“顾大姑娘想做什么?”
“一回生二回熟,在下可助姑娘一臂之力。”
顾荣眸光流转,漫不经心道“我是伯爷口中的孝顺女儿,自然是谨遵父母之命。”
一码归一码。
她的谋算,越少人知道越发。
“当然,你若是实在古道热肠,用你腰间的佩刀杀了陶姨娘可好?”
顾荣的声音里始终浸着浅浅的笑,似是在述说今夜如水色月色可真美。
宴寻有种想寻根绳子上吊的冲动。
“倒也不是不能杀。”
女财神有银钱,肥水不流外人田,雇杀手不如雇他。
顾荣笑意愈深“说笑了。”
“万贯家财在身,犯不着以身涉险。”
主要她不想让陶氏清清白白的死。
“那日在佛宁寺暗中窥视之人是不是你?”顾荣骤然收敛了笑容,声音冷冽地问道。
宴寻沉默以对。
顾荣眼眸微眯,轻吐一口气“那便是了。”
“你查明我的身份来历,你家公子不知,你在忌惮我?”
“还是嫌恶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