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扶曦模仿着顾荣的微笑,温婉柔顺的眉眼间增添了几分明艳,朱唇皓齿。
她掷地有声地说道“母亲,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受皇镜司的酷刑。”
在陶氏紧锁眉头,面带愠色之际,又接着道“所以,如若事情真的到了山穷水尽无可挽回那一步,我会留下自白书,揽下巫蛊罪责,悬梁自尽,绝不会攀扯出母亲。”
“只是,还请母亲当心顾荣。”
“顾荣前些时日方知顾知体弱乃因母胎身中半竹礵之毒,扶景就无缘无故跌入莲花池重伤昏迷,这其中未必没有替顾知报仇的缘由。”
“母亲,顾荣是个疯子,她报复不需要证据,只需要怀疑。谁受益最大,最有动机,就会被她认定为仇人。”
“疯子行事,无所顾忌。”
这样的认知,深深的植根于顾扶曦心中。
陶氏面色凝重,仿佛对顾扶曦那番既有贬低己方又颂扬他人的颓靡之语颇为不满,但又不得不承认,顾扶曦所言皆出于真实,字字珠玑。
她一次又一次,在顾荣手中失利。
扶景堪堪归家,就折在顾荣手中。
“怎会没有顾忌!”陶氏咬牙切齿“是人就有弱点。”
“顾知就是顾荣的软肋!”
“顾荣行事再疯癫无章法,也要顾及顾知。”
“你守着伯爷和扶景,母亲出府一趟。”
顾扶曦沉默着,颔首应下。
她想,母亲应该是要去找那尊大佛商量对策。
“母亲。”顾扶曦倏地开口“您决意一劳永逸,使巫蛊厌胜对付顾荣,是受人煽动蛊惑吗?”
陶氏凝眉淡淡睨了顾扶曦一眼,并未作答,转身便欲离去。
“父亲昏迷不醒,陶姨娘不守着,是要去哪里?”
顾荣提着裙摆跨过门槛,挡在陶姨娘身前。
陶姨娘反唇相讥“与你何干?”
“你既知伯爷昏迷,不思在病榻前侍疾,却一心与外男谈笑风生眉来眼去,真真是荣氏生的好孝女。”
“谁曾想整日板着一张脸的荣氏竟能有你这么个讨男人喜欢的女儿,若她当年有你一半勾搭男人的本事,也不至于独守空房郁郁而终了。”
顾荣笑的云淡风轻,故作戏谑“陶姨娘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吗?”
“陶姨娘怎知我是母亲生的好孝女?”
“我与姨娘真真是心意相通,默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