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机便是顾荣、顾知姐弟。
倘若当真如此,那他过去种种,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不同于汝阳伯的惊疑,顾荣心头一凛甚是骇然。
这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怜惜弱小,唯独一国之君,绝无可能。
贞隆帝意欲何为?
她不觉得被贞隆帝记挂是福气。
李公公临走前,又看了顾荣一眼,直看的顾荣心惊肉跳。
这一眼,实在耐人寻味。
就像……
就像她是一件摆在货架上任人挑选的精美物件儿。
顾荣的面色瞬间失去了血色,苍白得如同冬日里初降的雪花。
李公公代表的是贞隆帝,来伯府走一遭,既为宣旨,也是替贞隆帝来瞧瞧她这个物件儿。
“荣荣。”汝阳伯腆着脸凑在顾荣身侧。
顾荣侧眸,寒意森森“父亲就丝毫不关心顾扶曦的下场吗?”
话音落下,转身离去。
“小姐。”青棠看着顾荣煞白的脸色,忧心不已。
顾荣攥着青棠的手腕“吩咐费老伯,套好马车。”
“去佛宁寺。”
她是需要倚仗不假,但从未想过要将自己葬身其中,更不曾想过踏入重重宫墙,仰望四四方方的天。
她要遍寻神医,给小知治病。
她要去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顾荣没有理会府里的兵荒马乱鸡飞狗跳,只是吩咐不言和仆妇们护好小知,便匆匆上了马车,直奔佛宁寺。
思量再三,决定坦言相告的谢灼扑了空。
草木蔓发,春山可望。
山峦翠绿,郁郁葱葱。
较之上次,山间春色更添几分浓重。
步步绿,日日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