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像,她被囚暗牢,裴叙卿和乐安县主想问出扬州荣氏的隐秘家财时,就燃着这种香。
一梦黄粱。
这种香,能令人神思恍惚,不知不觉间被撬开嘴。
又不全然像。
宴寻身上的味道,似乎还夹杂着些安神香。
安神香?
顾荣心念一动,眼神陡然晦涩复杂。
这辈子,轮到裴叙卿被用这种香了吗?
所以,上辈子,乐安县主是从何人手中得到的一梦黄粱。
“是在永宁侯府的蟾桂院沾上的吗?”
宴寻的心底泛起疑惑。
财神娘娘识得此香?
不应该啊。
此香,皇镜司的司医取了个极文雅的名儿。
唤一梦黄粱。
用料极其讲究,调制过程也极其繁复。
可谓是一香球难得。
皇镜司刑讯逼供时,甚少用。
除非是真的罪大恶极却又全无突破口。
不想不想用,是过于奢侈,用不起。
因而,有机会知一梦黄粱的人,屈指可数。
别说财神娘娘了,即便是昔日风光无限的汝阳伯,也对此一无所知。
“确实是在蟾桂院沾上的。”宴寻敛起疑惑,温声试探道“将情诗混入裴叙卿的书房后,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就探了探他的寝房,安神香浓的能呛死人。”
顾荣垂眸。
绝不只是安神香。
有人在裴叙卿燃的安神香里掺杂进了一梦黄粱。
皇镜司无孔不入。
永宁侯夫人传递给她的消息,皇镜司的探子怕是探的更清楚详细。
谢灼,生疑了。
谢灼想从裴叙卿身上解开谜团。
搞清楚她对裴叙卿的恨意,她对裴叙卿深入骨髓的了解。
前世今生。
恐怕,谢灼会觉得是无稽之谈。
她的桩桩件件,真真是在不遗余力地挑战谢灼的底线。
她和裴叙卿,上辈子是夫妻啊。
夫妻。
至亲至疏的夫妻。
的确是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