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配理直气壮又心安理得的心悦顾荣,妄想顾荣下嫁于他吗?
小主,
为什么,在裴叙卿的梦境世界的佛宁寺,他没有救下顾荣。
明明,那一日,他就在佛宁寺啊。
距离顾荣被算计之处,不过数百米之隔啊。
为什么,他没能敏锐的洞察到乐安县主与皇镜司的勾结,任由乐安县主在外胡作非为。
他有愧。
顾荣也该恨他。
顾荣总说他是满怀冰雪光风霁月的君子。
其实,顾荣才是。
顾荣的恨意,从不曾祸及无辜,更不曾乱世。
报仇时,她都小心翼翼的守着心中的底线。
谢灼眼前一花,再难抑制汹涌的泪意。
他心疼顾荣。
被关暗牢的顾荣,得多绝望。
那时的他,又在哪里,在做什么?
在为乐安县主撑伞,为乐安县主遮风挡雨吗?
谢灼抬手,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面颊上。
从谢灼拿到绢帛,全部的心神凝于顾荣所受的欺骗,顾荣所受的苦难,已然完全忽略了顾荣与裴叙卿琴瑟和鸣相濡以沫的数载妇唱夫随。
他介意吗?
他不是介意。
他更多的是嫉妒、心疼、懊悔。
为什么,他不能主动的闯入顾荣的世界。
偏偏要等顾荣闯入他的世界……
谢灼有无尽的懊悔。
顾荣记得裴叙卿的梦境世界,仇怨一日未报,就一日活在炼狱之中。
难怪,大姑娘忧思太过,有碍寿数。
火苗窜起,绢帛化为灰烬。
火光中,谢灼的神情明明灭灭。
本来,他想着,哪怕是腐烂的脓疱暗疮,也得戳破剜去。
但,真正知悉顾荣的惨烈过往,他竟不知到底是该宣之于口,还是缄之于心。
顾荣会愿意让他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