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日,倏忽而逝。
顾荣身着一袭天水碧色长裙,秾丽之色略加收敛,衣摆随风轻扬,更添几分超凡脱俗的飘逸之韵,既不显张扬,又尽显优雅高贵。
这是顾荣重生归来后,第一次正儿八经参宴。
永宁侯府,廊腰缦回,花团锦簇。
见顾荣现身,众多宾客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诧异,却未见有人鲁莽地出言不逊。
即便是高门贵女之中,资质平平或是性格娇蛮者,自幼亦有教养嬷嬷悉心传授礼仪之道,规范其一言一行。
她们或许不必琴棋书画样样皆能,但绝不可有丝毫粗俗失礼之举。
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赏花宴上。
嫉妒与鄙夷,皆被深藏于那得体而微妙的笑容之后。
即便周遭暗流涌动,抬眼望去,却只见一片和谐欢愉之景。
没有人愿意做笑料。
上一世,顾荣为裴叙卿奔走铺路,早已习惯这种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客套寒暄,倒也算游刃有余。
一些观望的妇人,看向顾荣的神色渐渐和缓,心中暗暗喟叹顾平徵是个有眼无珠的。
以顾荣的相貌和仪态,但凡顾平徵上心些,费心经营一二,上京明珠的桂冠早就落在顾荣头上了。
有好名声,还怕没有钟鸣鼎食之家的主母代族中子弟相看吗?
姻亲关系,是最常见也是相对而言最稳固的守望相助同气连枝的结盟方式。
有了显赫的姻亲,汝阳伯府也不至于没落至此。
姗姗来迟的乐安县主,打破了这份真假难辨的和乐。
乐安县主一改往日娇俏可爱天真烂漫的风格,极尽尊贵繁复。
赏花宴上,在座的都是些耳聪目明,消息灵通的。
自然也听说了乐安县主的生身父母千里迢迢进京寻女认亲的事情。
因而,在看到一反常态的乐安县主时,心思各异。
有人觉得,乐安县主虚张声势,秋后得蚂蚱蹦哒不了几日;有人则是感慨着***对乐安县主的疼爱。
毕竟,乐安县主所佩戴的东珠头面,是当年太后娘娘给***殿下准备的嫁妆之一。
东珠,个个晶莹透澈,圆润硕大。
罕见的很。
真真应了那句三色七采亦时有,百难获一称奇珍。
“顾妹妹,许久不见。”
乐安县主的眼中似是燃烧着一团即将失控的火焰。
诸事不顺!
谢灼毫不掩饰对她的厌烦和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