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永宁侯夫人应对自如,轻描淡写地说道“谈什么舍不舍得,山泉庄子本是***赐予我的添妆之物。待赏花宴结束后,我会命余时亲自挑选一批上乘的桃花酒,送往***府上。”
旋即,回眸看向顾荣“荣荣,你呢?”
“你可喜欢桃花酒?”
“喜欢的话,便带回去些。”
顾荣温柔乖巧“侯夫人送的,晚辈都喜欢。”
“晚辈谢过侯夫人。”
永宁侯夫人:装的有些过了!
而乐安县主在生气和窝囊之间选择了生窝囊气。
男宾区域内喧哗声四起,风中隐约传来令人遐想连篇的言辞。
情诗。
两情相悦。
私定终身。
永宁侯夫人下意识觉得自己听错了。
赏花宴虽办的仓促,但她自信安排的有条不紊,面面俱到,绝不至于闹出丑闻。
谁料,下一瞬,就见她的纨绔儿子一脸的幸灾乐祸,拖死狗似的拖着裴叙卿,手中还攥着张纸。
永宁侯夫人只觉眼前一黑。
千防万防,没防住瘟神裴叙卿,更没防住泛着清澈愚蠢的裴余时!
“母亲,您瞧儿子在蟾桂院发现了什么?”
“是情诗。”
“裴叙卿写的情诗。”
裴余时呲着大白牙,笑的春光灿烂,仿佛遇到了天大的喜事。
永宁侯夫人:讲真的,她以前单知余时聪慧的不明显,却没想到能愚蠢的如此明显!
这是永宁侯府的赏花宴!
是她亲自操持举办的赏花宴!
她不介意看裴叙卿出丑,但她介意她颜面尽失,更介意人人见识余时的愚蠢!
“余时,你……”
永宁侯夫人根本来不及阻止,裴余时就兴高采烈的吟起了诗“倾心一往意绵绵,暮色渐浓夜未眠。”
“乐舞翩翩映婵娟,安然共度此生春。”
裴余时的身后还跟着一瘸一拐依旧不忘看热闹起哄的南子奕。
裴余时每吟诵一句,南子奕就扯着嗓子重复一句,脆生生的声音像极了珍珠落玉盘,清清楚楚的传入所有宾客耳中。
的的确确是情诗。
一首文笔平平,又分外直白明了的情诗。
情深如许,夜不能寐,寤寐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