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愿深想,不是想不明白。
思及此,***眼底的担忧散去些许,取而代之的是烦躁和怀疑。
“玉佩作何解释?”***冷声问道。
乐安县主先是摇摇头,旋即又忙不迭道“母亲,定是有人诬陷女儿。”
“诬陷?”
***轻轻闭上眼睛,随后睁开,目光清澈如水一片清明。
“乐安,你难道忘了,那个存放裴叙卿玉佩的妆奁,是本宫在你及笄之年,不惜重金请公输班的传人特别为你打造的。那锁扣机关的开启之法,只有本宫、甄女使和你自己知道。”
“你说有人诬陷,意指本宫还是甄女使?”
乐安县主嗫嚅着“女儿没有怀疑母亲。”
侍奉在侧的甄女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殿下明鉴,奴婢绝没有诬陷乐安县主。”
***轻叹一声“你先起来。”
随后看向乐安县主“甄女使是本宫身边的老人儿,侍奉本宫多年,身家性命系于本宫,没道理诬陷于你。”
“事到如今,自证清白已非易事,止住流言更是难上加难。”
“只有两条路,你且先听听,再做抉择。”
“其一,将你送去本宫的封地,择一青年才俊,举案齐眉,远离上京的纷纷扰扰。”
“其二,下嫁裴叙卿,本宫替你遮掩一二,对外宣称,你们二人早有婚约,久而久之,流言自散。”
“本宫私以为,选第一种较为妥当。”
***觉得,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但凡最注重脸面的府邸,以乐安这种情况,仁慈些的,被送至家庙青灯古佛。狠辣些的,被强迫自缢,以死证清白,扞卫家族的清名。
等着瞧吧,明日就会有御史弹劾她教女不严,有损皇室颜面。
别的御史弹劾不严格尚不确定,但明御史一定会闻风而动,参她和乐安一本。
想到明御史,***就有些头疼。
只可惜,***的一片苦心注定是要付诸东流了。
那句远离上京的纷纷扰扰落在乐安县主耳中就变成了远离上京的荣华富贵,过相夫教子柴米油盐的平凡日子。
上京城,天子脚下,大乾最繁华富庶所在。
她不离开上京。
绝不。
“母亲,女儿舍不得您,求您怜惜女儿。”
乐安县主叩首,哭着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