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哥身体不好,觉比较浅,这样的惊雷她都醒了,他不可能没醒。
然而她咚咚敲了几下,里面都没有人回应。
难道是睡着了没醒?
温黎都已转过身,还是不放心,返身推开门走了进去,借着微弱的烛光,凌云的脸早已通红一片,明显又发高热。
这样的情况遇到过几次,她也有经验,只是拿药丸的手还是会轻轻地颤抖。
唤了几声他没回应,好在递到嘴里的药丸他能咽下去,她又拿了布巾过了水,拧干后搭到他额头降温。
又去生火熬药,然后将药喂下去,却漏了不少出来。
每次凌云高热,她都心惊胆战,因为做到这一步,剩下的她只能等,若是他还没有退热,她就要去找住在村外一段距离的赤脚大夫给凌云行针,不过往日后面都退了,今夜上天似乎没有眷顾她和凌云。
随着凌云的身体持续高热,温黎拿着纸糊的灯笼,穿上蓑衣,冒雨冲进黑黝黝的夜色中。
灯笼没走多久就灭了,她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湿滑塌陷的泥路上,凭着往日的记忆,凭着感觉走,这一刻她忘记了对黑夜的害怕,只想尽快到大夫家。
这样的雨夜,一声狗叫难闻,更何况有个行路人。
温黎用手胡乱抹掉脸上的雨水,手上还拿着灭掉的灯笼。
哒哒哒的马蹄声也在她一步一步前行时传入耳中,原先温黎以为听错了,他们这穷乡僻壤,见到最好的运输工具就是驴和牛。
在厚重的雨幕中,那骑马之人与她险险的擦肩而过,两人都是行色匆匆,谁也没有搭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