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她身上装了监控似的,她一转脸,他的眼睛就投了过来,对她挑了挑眉,似乎在问怎么了?又似乎在说我现在很安分啊!
温黎瞧着他那不安分样,怕是她躲在厨房也能被这家伙揪出来上桌。
一桌子的饭菜,能吃的舒心顺意毫无心思,只有季夫人。
午餐吃得不顺,温黎更不想理季冉。下了桌,季夫人说了几句回房休息。温黎紧跟着回了她的佣人房,死死反锁上门,愣是没给季冉一个眼神。
一顿饭心力憔悴,饱受紧张情绪摧残,动动脑子神经末梢都疼。
温黎果断脱了衣服,穿着保暖内衣,温暖的被窝一躺,准备补觉恢复以应对接下来的时光。
手机突兀的响,刚有点睡意的温黎惊醒,烦躁地挠了挠头发,不准备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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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头的人锲而不舍。
温黎无奈接起。
“老婆,干什么呢?”季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放柔放低的嗓音听得温黎耳朵痒痒,她换了平躺的姿势,也换了耳朵听。
“睡觉。”温黎声音单调,完全不为所动。
“楼下的床没楼上的床舒服。”季冉意图明显。
温黎嘴角抽抽,“季冉,你来时答应过我什么,这么快就忘了。饭桌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能不能安分点,我警告你,不准不经我同意进我房间。”
那边只余呼吸声,温黎侧躺,视线正好对着门把手,门把手没动,温黎却总觉得它下一秒就会被拧开,跳出季冉这只大灰狼。
久久,温黎以为季冉放弃了,她准备挂电话,继续睡觉时,那边嘶了几声,吸着凉气。
“老婆,你下手太重,青紫淤血了。”
温黎撇撇嘴,知道他在博取同情,不过想想当时着急不留情的力道,蹙眉哼了一声,“还不是你不松手闹的,一开始我都没想要掐你,自找的,要怪怪你自己。”
“我是医生,手很重要。”季冉低低的声音,有些委屈。
温黎哑住,一着急就忘了这个,季冉做手术,双手都要上,受伤确实不好。
她遏制住想要看看他伤势的冲动,“那你赶紧拿药擦擦,家里面药多,你又是医生,知道该怎么办,这还要我教你吗?”
那边不说话,像是跟她犟上。
温黎坐起身,仰着头晃了晃垂腰的卷发,真是服了季冉,犟种一个,她不去还真有可能这么放着,粗喘几口气,“你给老娘等着。”
“好,等着。”季冉的声音透着轻轻的愉悦。
温黎磨了磨牙,闷闷地挂了电话,仍不解气地拍了拍蓬松的被褥,“叫你心疼男人,叫你心疼男人,被拿捏了吧!”
温黎将蓬松的被子当作不争气的自己拍打,发誓下次再对季冉心软,她就是狗,才艰难的从温暖的被窝中爬出,穿上衣服打开门。
门口,修眉凤目的清冷帅哥不是季冉是谁。
温黎做贼心虚,话都来不及让季冉说上一句,踮起脚尖捂住男人的嘴,果断将男人拖了进来,左右一扫,确定没人后,关上门,心还在扑腾扑腾跳着。
季冉已经在温黎的佣人房中走动,季家给佣人住的房间比一般家庭好上太多,但跟主人住的主卧比差之千里。
季冉扫了一圈,还是想将老婆拐回房间。
拍了拍床,软软的,有老婆的香味和余温,季冉不客气地坐下,手上的药膏棉签摆在床上,他摊开掌心直直对着有气而来的老婆。
如玉的掌心多了块青紫色,跟一群白鹤中掺了只乌鸦般醒目,还凄惨,刚刚升起的气又下去点。
温黎绷着面皮,不客气地拽过季冉的掌心,默不吭声地扭开药膏用棉签蘸着一点一点涂,面上不好看,动作却细致。
季冉垂着眼看她面硬心软, 手上疼着,心里却尝出些甜。
温黎一抬头,看见季冉竟然勾着嘴角在笑, 还知道笑就是没那么疼了,棉签一重。
季冉嘶了一声,乍然的疼,不在季冉的预计,他没忍住出了声,不是之前电话那端的装模作样,一张俊脸微皱,看来是真的疼。
温黎放轻了动作,嘴上没好气,“你倒是怪会吓人的,饭桌上吓我就算了,刚刚还站门口张扬,真是好样的啊,季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