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光打断了他的话。

“傅家祖地在这里,我不会离开,祖母和母亲更不愿离开。”

张玘知道,有些话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

他收回了视线,轻声道。

“是我多虑了。”

只是,张玘心中也有一丝疑惑。

子真一向并不是尖锐之人,为何今日突然要同自己说这些?

他和自己都知道,两江的问题,不是他们的微薄之力所能改变的。

那是什么给了他今日说这些话的勇气。

张玘微微回头看向那辆豪华的马车。

是马车内的那位褚小姐吗?

父亲传信来说的那些事,到底是真是假?

傍晚时分,一行人抵达了宛陵城。

宣明曜所乘坐的这辆奢华到有些令人瞠目结舌的马车,果然一入城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也包括,如今正在驿站的庆国公和谢望之。

驿站的二楼,庆国公二人站于窗前,看着浩浩荡荡的车队从街上行过,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各有思量。

“这般排场,怕是快要比拟公主了。两江水患,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却也有人能够如此铺张奢靡地浩荡出行。”

谢望之看着底下的车队,眼神中满是讥讽。

除了没有公主该有的仪仗,如今这马车的规制,倒真是和寻常公主出行差不了多少。

庆国公则是嗤笑一声。

“谢巡察使说话还是注意些,当今陛下唯有一位乐安公主,金尊玉贵,可不是你能随意背后议论的。”

谢望之被这话堵了一下。

他何时议论公主了?!

不过是说这车队太过奢华铺张罢了。

他总觉得,自从自己酒醉从太守府回来后,庆国公待他的态度瞬间变了许多。

毕竟他是陛下亲封的巡察使,以往庆国公与他虽然没有什么交集,但总归还是有几分面上的客气。

但如今,庆国公待他的态度却是瞬间冷淡不少,便是连点儿面子情都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