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托付心腹将一封密折送往皇都,只要我一死,这密折便会立刻出现在圣上的御案上。庆国公,您说这里头会写着些什么呢?”

这是要逼着常珣造反了。

“为什么是我?!”

常珣不解。

张聘哪里来的胆量找上自己的呢?

“张聘,我如今已然位极人臣,跟着你谋反,我能得到些什么?权势?地位?这些我早就不缺了!我只会落下一个乱臣贼子的名头,在史书之上遗臭万年!甚至于,我……”

“若大事得成,我愿与你以慜江为界线,平分疆土,常兄你主北方,我御南方,二帝并立,共治天下!”

疯了!

真的疯了!

听到这话,常珣惊呆了。

他觉得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怕是只有一副皮囊还是正常的了。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谋逆你以为是简单说句揭竿起义便能成事的吗?当今陛下虽称不上盛世明君,可也绝不是昏君,不至于民间怨声载道。你我二人有什么?你在两江的官声到了何种程度?张聘,你我打开天窗说亮话,那些百姓可是恨不得生撕了你的。没有人心,没有钱粮,你我如何谋逆?仅靠我手中的这些兵马?是,如今我带着的这三万兵马听着不少,可仅皇都周围便有十数万大军拱卫陛下,随时听召。他又是正统,你我谋逆,必然会惊动四方驻军,你我连皇都怕是都接近不了,便要被立刻正法了!”

常珣句句都是在拒绝,可张聘却越听嘴角的笑意越浓。

“常珣,你心动了。”

若不心动,绝不会说出这样一番已经是十分越矩的话。

是啊,心爱的女人被夺走,这些年来更是在深宫中备受冷落,他心中难道一点儿怨气也没有吗?

就算不从儿女情长的角度来说,一个男人,听到自己有为帝的希望之时,谁会不心动?

万人之巅,那可是天下所有男子的向往!

常珣哑口无言,半晌都未曾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