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呢?

除了一个日渐没落的秦家,什么都没有。

甚至如今秦家都是不可靠的了。

在这种时刻,他都不知道该找谁来救他一把。

“殿下,奴才伺候您不可谓不尽心尽力,可您是如何对奴才的?奴才的父母亲族,全都死了!既如此,奴才还替您隐瞒什么?!”

说完,长喜看向上首的圣上,扬高声音道。

“陛下,奴才所说句句为真,秦尚秦大人不也招供了吗?若说奴才背叛了礼王殿下,难道秦家也背叛了礼王吗?奴才自知罪孽深重,更知道自己叛主乃是犯了大忌,不敢请求陛下宽恕。今日,便以死谢罪,为无辜惨死的百姓赎罪了!”

说完,长喜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时,干脆利落一口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伴随着闷痛的呼吸声。

啪嗒。

半截舌头被长喜吐出来,就这么血淋淋掉在了地上,离着宣元辰不过一步之遥。

长喜的嘴角开始不住流血,断舌的剧痛让他本就受刑虚弱的身子彻底撑不住了,在宣元辰受惊松开揪着他的衣领之后,长喜身子一软,昏死在了地上。

而宣元辰在看到地上那半截血肉模糊的舌头后,一则是受惊,二则也是无望地清楚,他不可能指望长喜翻供了,长喜这一断舌,他的供词就是彻底地翻无可翻了。

他的伤本就极为严重,太医千叮咛万嘱咐绝不可情绪激动。

可如今的宣元辰情绪早已经激动到失控的程度,再加之他一直跪在地上,更是为原本的伤情雪上加霜。

继长喜之后,宣元辰的身子也是轰然后倒,直接昏厥了过去。

看着晕成一团的两人,圣上头痛的毛病又要犯了,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低声道。

“将礼王带下去医治,至于这个长喜……”

沉吟片刻后,圣上淡漠看向晋赟。

“处置了吧。”

一个已经断了舌头的人,再逼问不出什么了。

更何况,圣上也不觉得事情到了如此这步,还有什么继续审问的必要了。

长喜和秦尚的证词,现场搜寻到的证物,刑澍调查到的城中流言,秦婕妤昨夜跪在紫宸殿外的举动,他们母子和宫外的消息传递灵通程度,以及恩济庄内幸存者的体内也都被诊治出的确有蒙汗药的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