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最坏的结局,便是自己步大皇兄的老路吧。

削爵囚禁,默默无声地死去。

这样,也算是赎罪了。

“是。”

宣明曜直接点了头。

“不光知道你做了什么,你的母妃做了什么,甚至于应升做了什么,本王都知晓。”

应升这个名字,就直接出现在了宣明曜口中。

她一点也不怕宣元曦会去跟贤妃通风报信。

在宣明曜踏进玉堂春之时,她就已经对今日的谈话有了十足的把握。

宣元曦的命运,如今已经捏在她手上了。

“应升?”

宣元曦喃喃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而后眼中出现了一丝了然的苦涩。

“果然,他是母妃的人啊。”

“你早有察觉?”

要知道,贤妃可是一直不让应升多出现在宣元曦面前的,除了在琼文书库必然的见面,其他时候应升是绝不允许私下见宣元曦的。

所以在宣元曦眼中,此时的应升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宫中内侍而已。

“嗯。他看我的眼神,根本不是一个奴才该有的眼神。我之前只是有所怀疑,可这几个月我因着听不见东西,加上日日夜里都无法安寝,在崇贤馆也被先生指出了好几次出神,在去琼文书库的时候也总是发愣,应升便总是来找我搭话,话里话外都是安慰和隐隐的试探。那时我便知道,他绝对不是个普通内侍。”

他何止不是个普通内侍。

宣明曜心想。

只是有些事,此时并不适合告诉宣元曦。

宣明曜能够看出来,此时的宣元曦已经濒临崩溃了。

在他尚且还能算平静的外表下,他的血肉和精神,都在慢慢垮塌。

最可笑的是,贤妃这个往日宫里素以慈母和老好人形象示人的,居然一点儿都未曾察觉。

她将目光紧紧盯在上官令好那根本不存在的一胎上时,有没有想过,她的亲儿子已经快要“死”了。

“是我野心太过,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德行。我是皇子,自然会对那个位子有所渴望,可我想的不是靠着正途走到父皇的视线中,成为他的选择。而是生出了那般恶念,挑唆怂恿大皇兄做下恶事。过后却根本没有胆量过自己心上的坎儿,只能忧思烦乱,日日不能入眠。耳聋,是我的报应。”

宣元曦还是个少年,但他的眼神里已经有了与年龄不相符的深沉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