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兰苑。
覃娉婷便往里头闯,容枝枝知她有话要说,便命人放她进来。
覃娉婷显然也已经得知今夜府中发生的一切。
此刻她眸光猩红,衬得她脸上那道未曾痊愈的疤痕,在屋内烛火的映照下,颇有些狰狞。
她看着容枝枝,气得胸腔剧烈地起伏:“容枝枝,你早就料到了齐家会被玉曼华连累是不是?”
“正是因为如此,你才要我进来做妾,你就是想叫我也一起被累带?”
“你也瞧见了,我这会子是一个人来的,你不必担心落人口舌,大可与我说实话!”
容枝枝实话实说:“叫你进门的时候,还并不知道玉曼华就是细作。但想到齐家会败落,叫你跟着一起倒霉,的确是我的安排。”
她一定会让齐家落败,只是因为玉曼华,齐家落败得更彻底更快了一些。
覃娉婷:“你!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害……”
容枝枝微笑着打断:“我与你当真是无冤无仇吗?”
覃娉婷回忆了一下,难免有些心虚,可又接着道:“我便是有些过错,也不至于被你害到这步田地!”
容枝枝淡淡道:“哪一步田地呢?齐语嫣将你的脸弄伤,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你明知她冲动莽撞。”
“我并无责任每一次都为你们收拾烂摊子,你自己惹的疯子,自己安抚不了,为何来怪我?”
“至于跟着齐家一起倒霉,这不是你从前口口声声求的吗?”
“我嫁入齐家的第一个小年夜,你一早便过来与你姑母说了些什么,难不成你忘了?”
容枝枝绝不会忘记那一天。
那时她嫁入齐家不到两个月,风雪漫天,齐子赋已经去了昭国,她见着雪大,精心缝制了暖身的狐裘过去送给覃氏。
没走到门口,便听见覃氏与覃娉婷谈笑的声音。
覃氏道:“容氏冲喜一般嫁给我儿,老身心里还是念着这一份好的。”
覃娉婷尽管误以为,自己的表哥那个时候还在家里养病,也依旧是对覃氏道:“姑母,这是多大的一点子事儿,也值得您念着?”
“表哥他一表人才,若是我,不论表哥是什么出身,不论表哥身体如何,我都是愿的。”
“容枝枝更看重的,也还是表哥的世子身份罢了!只有我才是真心想给您做儿媳,什么也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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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氏听完觉得十分熨贴,忙是拍着她的手道:“可惜哥哥去的早,不然这娃娃亲,哪里轮得到容枝枝?你如今才是我的儿媳啊!”
姑侄两个就抱着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