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糊话呢!”刘氏立即打了一下温昌智。
旁人不知道,她这个枕边人还不知道吗,温老爷可是最忌讳家里子弟争夺家产了。
“老二啊,我早就和你说过了这宅子以后是大房的,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争气,你若现在是个七品官儿我都不能这么早说出这句话,给你个机会争取。
可事实呢,你大哥日后的成就,你根本就赶不上。你若没实力,这宅子根本就守不住,你当族里那些人都是脾气好的猫儿狗儿,给几个甜枣就打发走了?
你娘平日里补贴你,为父我什么时候拦着了,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为了安哥儿,也得让二房攒些家底日后在京城置办些家业。
为何刚才没叫三房过来,那是因为他们是庶房。为何没叫你媳妇,还不是因着不想人那眼皮子浅的影响你。
这些不只我,你大哥也是知情的,他也愿意让你娘私下多贴补你们些。况且,日后你大哥好了,还能不记着你?莫要眼睛里只装得下什子东西!”
这是温老爷第一次在温昌智成人后,语重心长,推心置腹的说这么多话。
温昌智抬头愣神的看着温老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的头发已经变得花白了。
脸上的皱纹也加深了许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背也不像以前那样挺直,似乎有些微微的弯曲。
崔氏等人步伐稳健的走在宅内的回廊上,韩妈妈和云灵等小丫鬟紧随其后。
“大奶奶,咱们真要老爷滩这浑水吗?奴婢可是听说这事都牵扯到王府了!”韩妈妈满是担忧的小声问道。
崔氏一边走,一边声音低沉的开口道“老爷说的没错,常家小门小户在这么大的案子中不过是个顺带的。天塌了有高个子的顶着呢,多少我父亲真插手的话,寻个好去处流放还是能做到的”
“若真是这般简单,常家何必把宅子拿出来。现在可不比前些年,如今这片门户多宅子少,好一些的宅子一出来就被买走了,常家这二进宅子都能卖得三千两以上的银子。
况且老爷为何不自己拿着,到时候两处宅子并一块,大小和五进宅院可没什么区别。价钱都是翻倍的涨啊,奴婢听说那样的宅邸都得是一万两以上,而且有价无市…到时候随便给咱大房点好处不就成了”韩妈妈极其不解的开口道。
崔氏轻笑一声“咱们老爷兢兢业业为官几十年都没出过什么岔子,又怎是个简单的。虽然官职不高,但在这儿京城人脉可不少。若真是想找说得上话的人帮忙,总归能寻到,也不至于在我们崔家一棵树上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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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摸着,此事定还有隐情让老爷不能找旁人,至少温家和崔家是姻亲关系稳固些。
至于这宅子…温家的宅子日后定是我大房的,因此那常家的宅子放在我手里或是公中又有什么区别。”
韩妈妈一听,诶呦还真是。她连忙东张西望起来,察觉周围除了她们没有别人这才松了口气。“大奶奶,这也太…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
“先去找父亲商议之后再说,我只是拿了房契,也没说应没应下…关键在于老爷最后说的那句话…若老爷真搭上了什么大人物,咱们崔家也低跟着沾血光才行!况且老爷好了,咱们大房才能好!”崔氏低声道。
韩妈妈点头,看了一眼崔氏隆起的肚子,仔细的扶着她“大奶奶,之后您可不能再操心旁的事了,现在什么都没有您肚子里的小少爷金贵!”
“怎么能不操心,缇姐儿昏迷了四天了…”崔氏一想起昏迷不醒的二女儿,心中立刻涌起一股愧疚之情,感到自责和悔恨。
大夫说温以缇头部似因重创,导致邪气阻于清窍,气血瘀滞,才导致高热不退、昏迷不醒…
崔氏想到之前是自己失手打了她一巴掌,又因常家的事受了惊吓…
韩妈妈望着红了眼睛的崔氏,心道自己嘴笨哪壶不开提哪壶…立即安抚道“大家都说二姑娘生下来便是个有福之人,吉人自有天相,大奶奶您必须得自个稳住才是”
之后崔氏回了崔家一趟,找崔老爷说了此事。
崔老爷一听就察觉温老爷又或是背后那人的意思了…
“此案涉及到澜郡王府,是澜郡王妃娘家人临安侯府犯的案…圣上已经下旨废了临安侯府的爵位…主事之人砍头是免不了的…估摸着你那公爹是搭上了王妃的的路子,想帮着临安侯府留存些血脉…”
崔氏眼睛瞪大大的,震惊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情绪开口道“温家会不会…”
崔老爷摆了摆手“你公爹是个谨慎的性子,若是没有把握绝不会牵扯进去。更何况温家不过是个小官门户,哪有这个能力。
旁的事人家肯定得去找能办的人去办,他们拖我也就是想让…有个安稳点的流放之地…
好了,旁的你莫要管了,回去和你公爹说这事我应了”
崔氏这才松了口气。
“我听说缇姐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好些天了,诱因还是你动手打的?管教孩子也得看看年岁吧,缇姐儿才多大点,正是皮的时候…”崔老爷看着崔氏有些自责的神情,还有消瘦的身子显得肚子格外大些。
还是不忍再继续训斥下去“你也当心自个的身子,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
“我记得缇姐儿和常家那小丫头关系亲近,兴许也是因为这个事。我会留心些多照顾那家的女眷,你让缇姐儿安心”
崔氏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