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亓没有回答,但闪烁的眼眸给出了答案。
周敞终于确认了那日元亓的情绪是由何而来。
恐怕是她看见了那日收礼的一幕。
周敞也不说破,全当没那么回事儿:“我会想办法看看,这件事情可轻可重,文公子是读书人,不但要将文公子救出来,还要保住他的功名才好。”
“啊……”元亓掩饰不住惊诧,“奕王殿下,我本来、本来……”
周敞抬手阻止她说下去,亦明白她心思:“这是我自愿的,元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原本我就想过此事,可惜一直脚伤未愈,之后我会想办法。”
这话是半真半假,她要救文倾言私心是颜值,明面上还得有更所得过去的理由才行。
“这该如何感谢殿下,元家已经给殿下添了不少麻烦,这件事情本不欲去打扰殿下……”元亓第一次手足无措,内心复杂纠结,“听说,这件事情背后牵涉的人物众多,又有多方势力干涉。”
周敞话一出口,内心反而平静:“不用感谢,这件事情也不是仅仅为了文公子一人,如今大临科举舞弊、卖官鬻爵之风如此盛行,是积重难返,但再难也总得有人先迈出一步。”
说这话时,目光落向地板。
多么讽刺,就是现在,二楼包间里的邱印和吏部左侍郎王仁就在干着这样的勾当。
周敞说得也不全是空话,但她目前的底气也仅仅来自吏部尚书沈肆之女沈芮的娘家记忆。
元亓却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好,且她与文倾言到底没有正式名分,只能委婉道:“如今父亲还在牢中,元家自顾不暇,文公子的事情若是能得殿下帮忙,元家、元家……”
贺喜在一旁道:“奕王殿下若是能助文公子脱困,元家元家与文家同气连枝,都是要对殿下感激涕零的。”
周敞也不想对方尴尬,揣着明白装糊涂:“当然、淡然,世交该当如此,重中之重还是战争结果。若是我大临获胜,那么剩下的就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