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有陷阱。”这是周敞的第一直觉。
一瞬间,母江河对面成了烟与火的海洋,四面八方开始传出怪异的呼啸声,却听不出来在喊什么。
周敞冲下山坡来到河边:“人呢?船呢?我要过去。”
瘦猴和陈原在后面一把拦住。
吴岭不知何时也冒了出来,在旁劝阻:“殿下不可,对面情况不明,就算是真中了埋伏,殿下现在过去也无济于事,只能盼着蒋都统他们能够冲杀出来。”
“那是什么阵?”周敞回头问。
吴岭目光闪避,答不出来。
周敞又问向身后一排军师参谋:“敌军是不是摆了什么阵?现在怎么破?”
众人也都无人能答。
半天,才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站出来:“听闻驻守稷州的蜃军将领是新上任的,乃是西野家的家主,善用计谋,但我军从未与之正面交锋过,因此属下们也都并不知晓。”
“什么安丘、北山、西野……都是一群畜生。”周敞现在已经没心思关心对方主帅是谁,一心担忧对面,“鸣金收兵,我们现在撤回来,先撤回来再说。”
吴岭好歹也是有战场经验:“奕王殿下,现在恐怕敲钲也是来不及,他们哪里听得见,就算听得见,想要撤出,恐怕也难以办到。”
吴岭是最先受伤也是伤得时间最长的,伤口一直不好,是真的不好,甚至周敞也曾亲眼探望过。
因此即便对吴岭已经没几分好印象,但也只能任其养病。
“听不见?那就去河对岸敲鼓。”周敞是不管不顾的架势,高远和蒋孟以及全部主力都在对面了,“本王要过河,快备船。”
河对面,形势逆转。
蜃军军营里号角和擂鼓齐鸣,呼声震天,临国将士开头的冲锋之势已经完全地被压倒,可以说消弭于无形。
浓黑的烟雾和绵延的火势淹没了一切,远观就像是乌云罩在了热锅上。
周敞心惊又担忧。
所谓骄兵自败,一路赢下来,不知不觉内心深处到底已经滋生了多少轻敌之心。这一次是她想简单了。
蒋孟在对面,高远也在对面,若是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