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摆了摆手:“我儿不必担忧,为父老了啊,这圣意如此,原本为父拼着一身老骨头,也定要去宫里讨个说法。”
他语气带了些哀戚,拖长了音节继续道:“只是这婚约在先,我们若是毁了,只怕对不起国公爷的托付啊。哎,我儿可知为父的为难之处?”
李宁祁咬了咬牙,一脸的纠结与痛苦神色:“可是父亲,我堂堂七尺男儿...”
晋王恰到好处的又咳嗽了一声。
李宁祁低垂下了头,拱手道:“既如此,儿子遵命便是。”
他如此懂事,晋王说道:“你放心,若是那谢南汐给你气受也不用忍着,你好歹是皇亲,不是她这样一个所谓的将门之女能轻易欺侮的。”
这话听得一旁的管家差点压不住嘴角,一个劲的掐着自己的手背,这才忍住,配合着颔首:“老爷对公子你自是心疼的。”
晋王道:“管家你去准备一下,将要用的一应物品备齐,再去库房给公子选几箱贵重礼品。”
他摁了摁眉角:“入赘的婚事父亲恐怕不能登府,你心中可会记怀?”
要堂堂晋王去将军府看着这门荒唐的婚事,他还没这个闲情逸致。
“儿子不敢,圣意在前,儿子自然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
晋王颔首,满意离开。
李宁祁也径直回了自己所在的偏僻院落。
面上刚刚的不满与纠结全都消失不见,他只取了佩剑,便想径直出门。
管家小跑着赶来:“大人,那库房的箱裹还需要送到将军府吗?”
李宁祁眼神一冽,这晋王可真是大气啊,只不过这点小钱,挪来挪去实在费劲。
这王府里的一切,终有一日,他全都要!
即便得不到,那也毁了。
管家噤了声不再多言,看着掌正大人随意摆摆手离开的那模样,只觉得他这迫不及待的样子实在是多了两分人间之气。
看得他怔然。
要知道,前些日子血洗前掌正留下的人马,这位爷暴戾嗜杀的模样简直如同地狱修罗。
自己也算是老道,看得都浑身冰凉,心中骇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