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起的血花刚靠近女孩清秀的脸颊就被无形弹开,她收回了手,正了正鸭舌帽,双手插兜向巷子深处走去,身影很快融入黑暗。
走出去没多远的陈一贯听见声响,回头看了一眼,喃喃道:“明天还是吃面吧。”
轰然作响的声音之后,店铺楼上民居的窗户陆续亮起灯光,不一会儿又零散灭掉。
小笼包店的老板跑下楼看到一片狼藉,一边骂一边给秩序警打电话,忽然他注意到墙上凸起的人形,赶紧出门跑到一边的小巷,发现墙里真的嵌了一个人,又低头分辨出躺在地上脖子像麻花一样的人是谁后,瞬间噤声,跑回楼上悉悉索索地又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街道上传来由远及近的轰鸣声,一阵阵刺耳的刹车声后,五六辆黑色轿车在小笼包店门口急停。
一群黑衣壮汉簇拥着一个相貌阴鸷的瘦高男子来到现场,男子先是低下头看了看被扇断脖子的小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凑近端详了一下嵌在墙里那面目全非的刀疤男,脸色很难看地挥了挥手就回到了车上,几辆车马上开走了。
两辆车和车上的人留了下来,一起把刀疤男“抠”下来和他两个手下全部搬回车上后,也轰鸣着油门走了。
直到这时,秩序警的车才拉着警笛亮着警灯姗姗来迟,在店门口停了一下,警员甚至连车都没下,就关闭警笛警灯开走了。
街道重新安静了下来,仔细听风中似乎有窃窃私语,又似乎是路灯上的亮块舒展时体液四溅的声音,总之今晚,很多人辗转难眠。
陈一贯穿过复杂的小巷,来到自家楼下,爬上黑暗的楼梯到了三楼,取钥匙开门,脱鞋放鞋,穿过狭窄的客厅,回到自己房间狠狠地躺到床上。随手打开电视,找了个海洋纪录片放着,拿起手机刷了起来。
“油块分拣员日结90元,这个衣服穿脱太麻烦了,上班时间白加一个钟头不合算。”
“诚招公司前台,要求品貌端庄待遇从优,性别要求女?卡这么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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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块操作员日结才70元?这也太坑了!”刷了一个小时没有找到满意的工作,“我只是想找个班上啊!”陈一贯惆怅地放下手机,“算了,明天再找吧。”随手关了电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8点,陈一贯准时醒来,揉了揉脑袋,摸了一下床头的亮块——那是一个西瓜大小,看起来也像是肥腻脂肪的肉块。
亮块似乎很享受这抚摸般地抖动了一下,渐渐亮起荧光,陈一贯看了下手机的电量,随手拔下了连接在亮块上的充电线,哧地一声溅出了几滴透明体液,滴落在床头柜上。
起身在卫生间简单冲了个脸,陈一贯换好鞋,打了个响指就出门了,房内的亮块在响指声中渐渐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