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说得头头是道,皇上皱眉思索后反驳道:
“你也说了百官当日迫于年羹尧威势不得不跪迎,可他们当中并无为年羹尧写书歌功颂德之辈。”
“迫于形势不得不作,跟发自肺腑呕心之作,两者截然不同,不可同日而论。”
甄嬛还想再说几句,皇上却摆手阻止了她:
“这事,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朕再想想。”
“不过朕现在倒是有一宗事极为棘手,不知该如何处置?”
这段时间,甄嬛在养心殿内经常同皇上这样谈论政事,她习以为常的接口:
“皇上可说与臣妾听一听,也许臣妾这个小女子能够想出一二方法。”
“允俄在宗人府,每日大放厥词,说朕非君子所为,当日用他的妻儿要挟他束手就擒,前朝对此事都在罚与不罚之间,罚了,则朕就落得苛待兄弟的恶名,不罚,则朕的清誉及朝廷名声皆有损伤,你怎么看此事?”
甄嬛张口就来:“此事好办,允俄既然说皇上苛待他的妻儿,那就给弘暄一个虚爵就行,这样谁都说不出什么来,还为皇上赢得宽厚之名。”
“嬛嬛,你真是解语花,就依你的办。”
“是皇上本来就对允俄一家存有仁心,臣妾不过是趁机说出来罢了。”
甄嬛说这句时,皇上瞬间想起当年她说起如何迷惑敦亲王一家也是这样的自信,自信揣摩透了自己的心思,自信比别人更懂圣意。
皇上望着甄嬛笑而不语,只示意她坐下等着,然后继续看起奏折来。
甄嬛以为此事已经完结,前朝言官却开始弹劾起钱名世来。
依附逆党,形同叛国。
着书立作,蛊惑人心。
妄自揣摩,结党营私。
皇上当即下旨,将钱名世打入刑牢,并在朝中清查是否还有其同党。
朝臣见此纷纷应和,唯有甄远道正气凌然的出列:
“启奏皇上,臣以为钱名世一案,当适可而止,且不过过度追究,免得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