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说完,忍冬还不忘感叹一句:“娘娘,奴婢更喜欢这个结局,这叫有情人终成眷属,而且还不用牵连任何人。”
安陵容没有任何评价,而是将手中水杯放下站起来直接跟沈眉庄告辞:
“沈姐姐,这故事真精彩,不过天时晚了,本宫得回去了。”
她只是来说书的,沈、温二人若是真敢抛开宫中的荣华富贵,那她也敢冒一次天险,成全沈眉庄这个心愿,若是舍不得,那这个故事就是个警醒,她该做的做了,以后沈眉庄际遇如何与她再无关系。
安陵容来得快,去得也干脆,端看沈、温如何决策了。
她走后,屋内的气氛一时很是暧昧,两人谁也没说话。
沈眉庄此时的心上如同住着一只调皮的野猫,时不时伸出爪子挠她一把,挠得她心痒痒,安陵容的话让她蠢蠢欲动,她从未想过,原来还可以有另一种出路,她含羞带怯的偷瞄了眼温实初,只见对方也在看着自己,一时脸如霞飞心如擂鼓,或是温实初的眼神太过直白,她竟说出:
“闲云野鹤总好过如金丝雀一般。”
温实初的心绪更不平稳,这几年他在太医院过得很不顺遂,年轻时他曾想过凭着医术造福一方百姓,可入宫为太医后,他的医术只能为权贵服务,若能专心行医也还好,等病症收集够了,总有着书立作那天,将毕生所学传承下去。
可现在他明白,他是卷入了权势纷争中才落得如此境遇,只要有权势干涉一天,他就无法潜心行医,可离开,甄嬛怎么办?还有文妃没头没脑的话,会不会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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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眉庄见不过一会功夫温实初神色就变了,当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幽怨说道:
“自幼家中就安排我学琴棋书画,说我总有一日会是天子的女人,得进宫为家族争光,嬛儿也是一样,她心气更高,总想着嫁给天下最好的男子,可天下都是皇家的,最好的男子也只能是皇上,可着几年你也见了,我们一腔热忱,可换得的却是薄情相待。”
“宫中八年,我还了家族恩情,文妃所说或是陷阱或是缥缈无依,可我总想一试,不为什么,只想依着自己的心活一次。”
温实初还有顾虑:“我...”
他的迟疑让沈眉庄伤心不已:“我知道你担心嬛儿,可她现在需要的你能给吗?她要亲人平安回来,你没法帮她,总不能为她,你就这样过一生吧。”
见温实初还不说话,沈眉庄决绝道:“算了,总是我妄想,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说着就将身子转过去,不再看温实初一眼。
温实初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突然堵得慌,好似他不说点什么,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他思虑一下慢慢道:“不是妄想,只是这事太过惊世骇俗,文妃又目的不明,总是要想周全点才好行事,我知道有一种药粉...”
话还未说完,突然一道人影扑进了他怀里,惊得温实初手脚无措,过了片刻才伸出手将人紧紧抱住。
因问诊时间有限,两人约定第二日再来商议远遁的可行细节。
五福堂内,安陵容已经吩咐忍冬,让她转告刚从河南探查粮市回来的大虎,让他在京中稍等几日再下江南去。
三日后的早上,皇上果然病重,阖宫妃嫔前去侍疾。
到了晚上,皇后以人多杂乱为由,将妃嫔们驱赶回宫,只留下甄嬛跟她在九洲清宴侍候皇上。
夜深时,沈眉庄溜进了安陵容的五福堂。